「那什麽樣的電影才算是有趣呢?什麽樣的演技才算是好呢?你能告訴我嗎?」
羅狄依舊是麵無表情地回應,「像你這種沒有天賦的,就算告訴你方法也永遠拍不出什麽好的電影。
至於演技,也就是「偽裝」。
我有一位朋友比你要強出十倍百倍,你就算再如何學習,再花多少時間,也根本不可能比得上她。」
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羅狄自己都愣了一下,似乎腦子裡的台詞並沒有準備這麽多,但不知怎麽就說出來了。
沒有停頓,借著當前來了感覺,大腦間靈感湧動,羅狄又繼續說著:
「而且你的本質應該非常的肮臟,絕不可能是電影中演繹的那樣。
在我看來,你應該隻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老女人而已,醜陋至極,缺乏自信才會試圖與這麽多人以這種近乎綁架的形式來成親。
不隻是看電影,就連現在與你說話都讓我惡心,可以趕緊結束掉這場夢境嗎?」
話音剛落,那搭在肩膀上的手指猛然刺向羅狄的腦袋。
也就在指甲插進他的皮膚,感受到這份直觀「實體觸感」的瞬間,羅狄可以確定,這就是對方的本體。
握緊手中的菜刀,轉身斬去,
刷!
一張被切開的蓋頭掉在地上,女人已經消失不見。
很奇怪,
剛才的時機羅狄明明卡得很好,因為對方身形不定,難以琢磨。所以特意等到指甲插進皮肉,感受到真切的觸感與痛覺才選擇動手。
但羅狄的轉身動作卻有些不太連貫,揮砍也稍顯遲疑。
不知是因為肉體變得消瘦,夢境影響還是彆的什麽原因,使得羅狄失了手,錯失了自己第一次利用話術創造出來的絕佳機會。
下一秒,
羅狄的表情立馬變了,因為那一直掛在他身上的背包,竟然隨著女人一同消失了。
他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身體開始隱隱的抽動。
無數殘暴的念頭,無數地獄的畫麵開始在大腦間湧現,後背的脊骨甚至如爬蟲般開始活動起來。
不過,羅狄卻在極力壓製著這份強烈的殺戮衝動,儘可能讓自己表現正常。
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正好能借著現在的條件來驗證一下。
視野看向前端之前羅狄所坐的木凳處,那位詭異的新娘已經坐了上去,戴上了新的蓋頭,她的手中正捧著那圓鼓鼓的運動背包。
「你身上明明沒有那些調查員的氣息,卻這麽危險。剛剛真是好險呀,
差一點就要傷到我了。
故意用言語來激怒我嗎?太可惜了,機會隻有一次呢。
從你來到華人街開始,我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你似乎很在意背包,無論晨跑還是睡覺都帶在身上,就連洗藻也是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也是緊緊抱住。
裡麵到底裝著什麽呢?值得你這般珍視?
如果我將裡麵的東西毀掉,你會怎麽樣呢?」
新娘一邊說著,一邊用她那蒼白的手指開始滑動拉鏈。
羅狄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開始回憶那複雜的地獄符號,但身體卻沒有任何行動,還在等待著。
哢~哢~
拉鏈被一點點劃開,達到剛好能夠伸進手臂的寬度。
「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到底要以什麽樣的方式摧毀掉會比較好—」
紅指甲貼著拉鏈縫隙向內伸入,這個過程被新娘故意放得很是緩慢,羅狄的表情越是難受,她便越是興奮。
甚至能看到她蓋頭下那微微翹起的紅唇,
「嗯?這是什麽觸感?難道說!」
紅色指甲觸碰到了冰冷的發絲,這讓新娘的笑容變得更甚。
『難怪你這麽厲害,原來你也殺——·——」
話音未落,
女人的笑容突然凝固,抿在一起的上下嘴唇快速分開,最大程度張嘴,
痛苦的表情快速上浮。
呀!
一聲慘叫攪動著整個天台的霧氣,
新娘猛然將手中的背包扔了出去,
她的手背邊緣居然少去了一塊肉,傷口間留有著一串清晰可見的牙印。
被拋飛的背包正好落向羅狄這邊,
由於拉鏈被開啟的緣故,導致裡麵的東西掉落了出來,
好巧不巧,正好滾落在羅狄的鞋子旁。
這幅畫麵就好像曾經在教學樓看過的幻象似的。
人頭雖然依舊死氣沉沉,
但從發間窺探到的嘴巴卻似乎在輕微地咀嚼著,
這樣的場景正是羅狄想要驗證得到的結果,他笑了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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