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7月4日京北化學係宿舍樓
“小漁,你說你,化學係的學生還跑去旁聽物理和曆史,這個咱就不說了,隻要有精力,隻要成績好,想學啥老師們都歡迎,考試及格後,後麵畢業證還多給你加上幾個字。
為啥客座李教授喊你去中科院給他當助手,你不去?
那可是眾多學子擠破腦袋都進不去的地方,我一直以為你已經答應了……可你竟然婉拒了!!!”最後幾個字,音老重的。
“所以,小漁同誌,你到底想做啥?”
“我可不想以後變得跟李教授一樣頂著地中海出門。”餘小漁背著人,看向窗外的景色嘟囔一句,其實還拿了一個中藥藥師資格證,不過她沒說出去,現在普遍人不信中醫,她當初去考的時候,還被一大幫學西醫的學員刁難了,要不是她指著他們的鼻子問他們自己腎虛、虛火旺盛、氣短乏力,什麼什麼之類的怎麼不自治,把那幫人問得滿臉通紅散開,說不定還要嘰嘰歪歪許久。
呸,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東西,都被糟蹋了。
方可可本來沒想到這個,被餘小漁這麼一說,腦海裡的思緒不可控製了,絕色的美人頂著地中海,媽呀,有點辣眼睛。
捂著眼睛在心裡哀嚎一聲,絕對不能把她現在所想的說出去,但也放棄勸她去這個地方的想法了。
“那你去哪裡了?剛才公布的時候,也沒見你的名字。”
“隨軍。”
“隨軍?”
“隨軍?”
兩道扯破嗓子尖叫。
“是啊。”似乎被尖叫聲刺到耳朵了,某魚揉了揉耳朵。
“是個鬼,你才19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結婚了?說,是哪個狼崽子拐了你。”方可可氣憤的拍了拍床鋪,站起來。
“對,你說,是哪個混蛋。”另一邊的陳靜也朝行李狠狠一拍,她們日防夜防,到底哪個混蛋從她們眼皮底下把人拐走了?
……
這都想哪去了。
窗沿邊站著的人帶著笑意回頭,此時正是下午四點,日光從側邊傾斜進來。
陽光打在她身上,一下子柔和了她那具有攻擊性的美貌。
這兩年,餘小漁徹底長開了,身高也長高一些,從不到一米六長到了一六五,整個人如同含苞待放一樣,美不可方物。
“嗷~小漁,我在認真跟你說話,你先彆笑,我小心臟頂不住了。”方可可捂住胸口,呆呆的望著她的室友,她覺得沒有誰能美得過餘小漁了。
……
餘小漁不用一秒就收回笑容,沒好氣瞪她一眼,不對她笑時,委屈巴巴找她控訴,對她笑時,又讓她彆笑,真難伺候。
“那你給我笑,我要看到你眼睛。”
……
在另一旁收拾東西的陳靜哈哈大笑,一手使勁的拍衣物,一手指著方可可,因為笑得厲害,手指都是抖的。
“小漁,你太壞了。”
方可可捂住胸口的手放下了,委屈的撐起自己小眼睛的眼皮,然後咧開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嘻。”
……
“算了,算了,你贏了。”餘小漁捂住眼睛,眼睛本就不大,撐起來感覺像死不瞑目似的。
“我去我小叔那,他上個月就問我了,我先答應了我小叔,你們兩個成天亂想些什麼。”
“這不能怪我們,現在說隨軍的,基本上都是已婚婦女。”
“也有未婚的。”餘小漁才不信的還嘴。
“是是是,也有也有。”方可可不跟小姑娘爭論這個,“你去那乾嘛?有工作嗎?”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嘿嘿。難得叔叔那可以隨軍,工作也是有的,到時候去看看合不合適,反正……嗐,到時候再說吧。”還可以看看周圍有沒有能量石。
“地址呢?可以說嗎?到時候給你寫信。”
“應該可以,不過我還是先過去問一聲吧,到時候我先給你們寄好了。”
“是該問一聲,那我們等你的信。”方可可坐了回去,不是有人拐走就行了,不對~“阿靜,那邊更多狼崽子。”
陳靜頓時也想起來了,哀嚎一聲,趴在行李上,“餘叔叔啊,您沒事喊小魚兒過去乾嘛,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
瘋了,瘋了,餘小漁無奈搖頭,不想聽她們鬼哭狼嚎,幽幽開口,“說不定他們要防我呢?”
……
半小時後……
陳靜見床鋪上的東西,又傷感了,“小漁,這次分彆,估計好多年都見不到麵了,好舍不得。”
“我也是,舍不得,咱們化學係畢業的女學生隻有咱們三,這次分開,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方可可一把抱住又香又軟的小妹妹。
她今年24了,是三年前通過投票得來的學習機會。
餘小漁是兩年前進來的,當時她們已經是大二的學生了,本來聽說學校來了一位超漂亮的小學妹,而且年齡還很小,她們都好奇死了,隻是一個是大一,她們是大二,相差一個學年,上課時間、教室和宿舍基本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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