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第二天一早,院長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喝粥。
院子裡,楊大誌抱著孫女逗弄著,小孫子則靠在兒媳懷裡,正睡的香甜。
福根跑來跑去,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滿臉喜意。
雖說不是親生兒女,但他此生認定了妻子,必不會休妻令娶,能有今日結果已算圓滿。
盯著眼前一幕看了許久,院長放下碗筷,“羅冠,咱走吧。”
羅冠點頭,他帶著院長,沒有驚動楊家人,兩人身影消失在小鎮儘頭。
涼州一劍出手,至今已是第五天,羅冠能夠清楚感知到,院長生命之火將儘。
在碼頭上船,羅冠猶豫再三,還是沒開口。
生命的最後,院長想去哪裡,應該他自己決定。
船行了一天,靠著船艙的院長,突然歎了口氣,“羅冠。”
“院長,您請說。”
“帶我過去吧,這船跑的,也太慢了!”院長皺著眉頭,有些不滿。
船老大恰好走過,當即一挑眉毛,“這位老人家,您可以去打聽下,我阿蠻家的船,是這條河上最快的,您若還不滿意,那就隻能飛過去了。”
甲板上的乘客,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船老大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最快的一條船。
羅冠拱手,“抱歉,是我們有急事。”他背起院長走到船頭,向前縱身一躍。
“啊!”
眾人驚呼中,一對黑色羽翼驀地展開,狂風卷動水浪,大船隨之劇烈搖晃。
船老大一個沒站穩,“啪嗒”摔在甲板上,可他卻像是忘了疼,瞪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天邊。
飛了……
居然真的飛了!
院長指路,羅冠隻用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一座城外。剛落下,便聽得一陣急促馬蹄聲,伴隨著陣陣興奮呼喝。
“快快快!今日誰先趕到城頭山,本少爺重重有賞!”為首的,是個錦袍年輕公子,不斷揮鞭抽打坐騎,一臉意氣風發。
他身後,一群年輕男女,皆騎著高頭大馬,自城內呼嘯而出。引得路人驚呼,紛紛向兩側躲避,有個挑菜的老婦人,閃避的慢了一點,被一鞭子抽倒在地。
“瞎了你的眼?敢擋小爺的路,給我滾開!”錦袍公子怒喝一聲,縱馬呼嘯遠去。
一群人來得快,去的也快,可城門外卻已是人仰馬翻。
可他們似乎知道,錦袍公子的身後,又或者早就已經,習慣了今日一切,沉默著各自收拾。
一名穿著青袍的年輕官員,帶人追出城外,望著一群揚長而去的縱馬少年,氣的,氣的咬牙切齒。
“無法無天!”
“我青陽律例,嚴禁鬨市縱馬,他們這一月來,已犯下三次傷人事件,簡直豈有此理!”
隨行之人苦笑,趕緊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年輕官員不僅不聽,反而更加怒氣衝衝,“便是有大功於國祚社稷,也不能如此!”
他走過去,扶起被打倒的老婦,看著她臉上血淋淋的鞭痕,臉上頓時漲紅。
“我既做了,這通州城的城門官,在這位置一日,便要為朝廷效力,為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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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
“來人,跟我前去周公大街,下鎖拿通告!”
一種屬下急忙低頭,原地裝死。
年輕官員怒吼,“你們不敢去?我一個人去!倒要看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可言!”
他轉身就走,隨行幾人對視一眼,不由大乾頭疼,暗罵這愣頭青是幾人的上官,若他捅出簍子,眾人也得跟著倒黴。
“快去稟報城主!”
一群人匆匆跑進城裡。
人群四散,有人麵露激動,有人連呼青天,可更多的是,卻是一臉苦笑與麻木。
似乎已經,料到了此事結果。
“走吧,咱們進城。”院長輕聲開口,聽不出情緒起伏,卻有一絲遮掩不住的疲倦。
通州雖是以“州”命名,麵積卻不大,可城內大道很寬闊,路麵覆蓋著平整的青石板,兩側綠樹成蔭。
當穿過兩個路口,在左轉之後,本就寬整的大道,瞬間又擴張了近一倍,遠遠可見一座大宅,門口又兩座石獅,每個都是丈餘高,氣勢驚人。
而道路兩側,除了這一家宅院外,竟再無第二家,可知其權勢。
城門口,見到過的年輕官員,如今正在府外大聲說著什麼,滿臉氣憤。
他對麵,大概是宅院中某位管家,身材微胖,穿著一身看似不起眼,實則精奢的錦袍,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不等年輕官員說完,便揮了揮手。幾個看守門宅的護衛,上前一陣推搡,便要將他驅逐離開。
羅冠眯了眯眼,敢對朝廷官員如此蠻橫,這一家確非尋常人。
就在這時,又有急促馬蹄聲傳來,通州城主匆匆趕來,命人攔住年輕官員,厲聲嗬斥幾句,轉身麵對那管家時,便已是滿臉堆笑。
雙方說了幾句,管家指了指年輕官員,臉色不善。城主又賠笑解釋,管家臉色才好看些,帶人轉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