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名義上的百族共主,妖皇殿修建的磅礴大氣,白色類玉質般的石柱高有十數丈,撐起大片金色殿頂,殿外有重甲妖族兵甲守衛,那為首之人竟是妖帥付寧,今日一身玄黑重甲,遮掩了她女子曲線,隻儘顯冷厲肅殺,此時按劍而立正蹙著眉頭望來,冷冽眉眼間似有警醒。
羅冠會意對她輕輕點頭卻未多說什麼,眼神落在旁邊那一群麵目猙獰之輩身上,這些人的衣著服飾他並不陌生,那夜吞噬祁靈踏出「人間」遺址時,曾斬了他們不少同伴。正是忠於妖皇一脈,做著妖皇重掌大權,威加百族美夢的遺老遺少。
他們大部分散入封山各族封地,終年為妖皇奔走,得聞內廷噩耗之後,不惜代價拚命趕來,就是要確保妖皇血脈順利登基,而不至於被人將妖皇大位都被人陰謀奪取。
卻沒想到今日在這妖皇殿外竟見到了,那弑殺君父的人族劍修,此時一個個麵紅耳赤隻覺得奇恥大辱,逆血衝的他們兩眼通紅,便僅剩一個念頭——擊殺此獠,為君父報仇,為妖皇血脈儘忠的時候到了!
「女乾佞賊子,死來!」一遺老奮力嘶吼嚎叫,直崩的脖頸間青筋暴起,完全破了音,儘是瘋狂暴虐殺機滔滔,隨著一陣妖光浮現,竟直接顯露本體,變成一頭幾十丈高的黑皮老狼,張口露出猙獰獠牙,欲將羅冠撕咬成粉碎。
塗枝、花鳴祈受他氣勢所攝,下意識退後一步,瞪大眼眸之中浮現驚駭之色,就在這時身前那身影突然揮手,一道璀璨白光閃過,還未來得及看清什麼,便聽得一聲慘嚎,老狼被直接削去頭顱,那斷頭狼屍猶不甘死去,斷頸處肉芽瘋狂滋生,竟又長出一顆新的腦袋。
可剛長出瞬間,其口中便發出一聲慘嚎,「不!」「嘭」的巨響炸成漫天紅白瑣碎,「劈裡啪
啦」落了滿地,被這一劍徹底斬殺。
「老祖!」
「族老!」
一群遺老遺少慘然大叫,表情痛苦而怨恨,更有幾人不顧空氣中凜冽劍威未消,直奔羅冠衝來。
可他們的結局卻比那老狼更慘,根本承受不住羅冠身前,激蕩的恐怖劍意,闖入一瞬間竟被硬生生,震碎成一團團血霧,又被劍影穿插絞成粉碎,落得形神俱滅下場。
這一下是真的震住了眾人,他們自四方倉皇趕回,雖聽聞了關於羅冠的一些名聲,卻不曾親眼見過,如今方知他竟比傳聞中更加恐怖,一時膽寒心驚又絕望萬分。
「妖皇啊!列祖列宗們,請你們睜開眼吧,看一看後世今日是何等光景?我百族共主,妖皇一脈竟遭此淩虐、羞辱,吾輩羞愧何以偷生?隻能以一腔熱血,全了忠孝道義!」
一遺老淒厲大吼拔劍自刎,頭顱衝天而起,鮮血滾滾灑落。
「唯以熱血全了忠孝!」
一群遺老遺少,跟著拔劍自刎,這一幕當真慘烈,便是付寧都變了臉色,更何況一種妖族守衛,此時呼吸變得粗重,望來眼神也變得冰冷。
血泊之中剩下的遺老遺少身體顫抖,望著遍地屍體,目光越過羅冠落在那小小少年身上,淒厲尖叫,「孽障!孽障啊!你也配做妖皇血脈?竟受其蠱惑與賊子為伍,莫非還妄圖覬覦妖皇大位嗎?滾出去!」
花鳴祈身體一抖,臉色蒼白,
下意識眼露驚恐向羅冠望去。
羅冠卻未理會,平靜持劍而立,任憑一眾遺老遺少咆哮,各般辱罵、嗬斥如疾風驟雨,等了一會方轉身淡淡開口,「花鳴祈,你可還留有膽魄,去爭那妖皇大位?」
小小少年何曾經曆過今日,望著那一群渾身浴血,直似地獄惡鬼般的遺老遺少,那一張張猙獰麵孔與怒罵,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此刻聞言甚至呆滯了一下,下意識就要低頭。
可剛一動
便硬生生停下,他拚命掐著大腿,望著眼前平靜麵龐,咬牙道「我有……」
雖聲顫臉白,羅冠眼中還是露出一絲欣賞,點點頭,「那便去爭,一應瑣碎阻礙,我自當為你清理。」轉身一劍,那叫囂最大聲的幾名妖族,直接被斬成兩截,橫屍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