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宗元身軀暴漲,瞬間達千丈層次,且仍在以驚人速度暴漲。
與此同時,一道恐怖意境降臨,似有千山所鎮、萬嶽加持。
巋然不動,橫立天地。
任時光長河衝刷,萬世不易!
憑此仙靈體、極限態,呂宗元硬生生穩住身軀,可沒等他鬆一口氣,耳邊響起年輕僧人輕笑,「泰山萬古之前,便已崩於混戰,山既不存,你又如何借其真意,使仙靈具現?」
哢嚓——
哢嚓——
呂宗元驚恐瞪大雙眼,他膨脹的仙靈體,瞬間停止增長。
接著,其身體表麵,竟出現一道道裂口。
言出法隨並不算,太過高明的神通,是高境界、高層次、高位格之存在,對下位者的乾涉。
但恐怖的是,他如今是貨真價實的大道境,竟也被一言,便破了仙靈體。
佛陀……
嘶——
這年輕僧人,到底何方神聖!
「哇!」
呂宗元大口吐血,仙靈體徹底崩碎,反噬下他臉色慘白,急忙大叫,「佛陀慈悲!」
「弟子呂宗元,願意跪伏佛陀,供我佛驅使。」
年輕僧人一笑,搖頭道「你與我佛緣分已儘,當恪守命數,或還有來世輪回。」
簡單說——想剃光頭,下輩子吧。
「啊!」
呂宗元奮力掙紮起來。
來世輪回?!
身為大道境,他早已窺得天地隱秘,這世間真的存在,所謂輪回重生嗎?嗬!即便有,重活一世的又是誰?
他如今,便叫自己呂宗元,而不願頂那個呂祖的稱號,更何談去期待下一世。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身殞血魔浩劫一戰,呂宗元能保真靈轉生,更將大道寄生,甚至拚湊出了自身,已完全崩碎的登仙台,去謀求二世複活,修為更進一步…
…他能做到這點,自然是有機緣、底牌。
所以,這一聲大吼時,其眉心之間,突然亮起一顆光點。
青色光暈,灼灼卻又寧靜,似天邊一顆星,墜入靈台之間。
佛陀又怎樣?要殺他,沒這麼簡單!
可對麵,年輕僧人臉上,反而笑容更濃,他雙手合十,「摩訶無量!」
對麵,正要拚死一搏的呂宗元,突然淒厲慘嚎。
其眉間血肉,「啪」的一聲崩碎,那青色的光點,似受到強烈召喚,竟硬生生鑽了出來。
這才隱約看清,那青色光點的本體,竟是一顆流光溢彩的蓮子。
一條條青色絲線,自蓮子中生長出來,鑽入裂開血肉深處,似與呂宗元生長一體,可如今這些絲線,卻在不斷崩斷、收回。
每斷去一條,呂宗元便慘叫一聲,身體出現一處崩碎——就像是那座,已被羅冠斬去的登仙台。事實上,他早就已經死了,隻是因為這顆蓮子,才苟活到今日。
而如今,蓮子的主人回來了……不,或許佛陀也算不上,是這顆蓮子的主人,隻是它的臨時執掌者。
「不!回來,快回來!」
「怎會這樣?我的蓮子,它是我的機緣!」
呂宗元淒厲大吼。
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它冷酷剝離,自身則在一塊塊,徹底變成粉碎。
這一幕,看得血魔老祖亡魂大冒,對佛陀的恐懼,提升到了極限。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這禿驢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已做好萬全準備。
便如這呂宗元……做了那蓮子的沃土,被寄生、休養,如今蓮子恢複如初,就被直接剝離取走。
嘿!
想想朝日道祖、元日仙君,果然是一脈相承啊,手段都相差無幾。
當然,這念頭隻一閃即逝,血魔老祖哪裡敢去恥笑、嘲弄,如今隻一個念頭——
本魔,是否也遭了禿驢算計?!一念及此,隻覺得渾身冰寒,那滔滔血海都要凍結。
這一刻,他甚至想放棄羅冠,直接逃。若非血魔本能及魔種的催促,他真要不管不顧,直接亡命天涯。
看到羅冠了!
血魔老祖張開大口狠狠一吞,或許這位師弟手中,真有什麼底牌,才能一直平靜、鎮定。
可血魔寄生已完成,羅冠已沒有反抗餘地,隻待吃了他,就馬上離開此地。
嗡——
一聲劍鳴,驀地傳入耳中。
血魔老祖看到了,眼前一道璀璨劍光,銀白與血色交織,銀白倒還好些,那血色給他的感覺竟無比凶惡,就像是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血魔老祖一驚。
一是,他已催動寄生之法,羅冠為何還能反抗?
二……你居然能斬出,如此凶惡、暴虐的一劍,咱倆到底誰是魔頭?!
然後,劍光轟然而至。
血魔老祖去勢不減,拂袖一揮。
以魔祖之境,即便羅冠反抗又如何?他這一劍再強,莫非還能斬道嗎?
「啊!」
下一刻,慘叫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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