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點了點頭,她還有更多問題想問,但望著今日的艾娃,赫斯塔暫時住了口。
她之前從未見過艾娃像今天這樣疲憊。
“絕不能輕視我組建的律師團,”艾娃目光依舊凜冽,“如果你這次露了馬腳,我救不了你,也就不會去救你。”
“明白。”
……
裡希子爵的會客室內,仆人們正混亂地進進出出——在聽過司雷分析照片含義以後,子爵不負眾望,又驚厥抽搐,當場昏了過去。
司雷站在角落坐等這場鬨劇結束,她等著子爵恢複清醒,好開始談接下來的正題。不過這位三十七歲的男士顯然是受到了過於嚴重的驚嚇,在醒來之後一直在號啕大哭,嚷嚷著一些非常含混的詞句,司雷聽不清那是什麼。
不過她確實發現千葉在這種場合很沉默——從進會議室開始,她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略過了自我介紹。
如此大約挨了一個多小時,裡希終於能坐下來和大家說說話了,他的眼周浮腫蒼白,目光也有些渙散,阿維納什坐去了他的身旁,以便不時為子爵撫背,安慰他不必恐懼。
“我其實,原本都快把那件事忘記了……就在十二年前,我曾經在譚伊南區遇見過一個紅頭發的娼婦。那個女人的頭發,就和……八年前出現在預備役基地的簡·赫斯塔一模一樣——”
“稍等片刻,子爵。”阿維納什溫聲開口,“有件事,我需要先讓你知悉。”
“……您說。”
“簡·赫斯塔的監護人,現在就在這間屋子裡。”
裡希當場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不必這麼緊張,”千葉終於開口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間都轉向了這個一直一言不發的女人,“水銀針裡的監護與被監護關係沒有宜居地那麼緊密,我都快兩年多沒見過我的這位被監護人了——生分得很。”
司雷無比震驚地看向了千葉,旋即變了臉色,“千葉女士,如果是這樣,你還是回避比較好。”
“不,我不能回避。”千葉振聲答道,“首先,我得提醒諸位一點,彆忘了004號辦公室先前給出的證明——最近簡·赫斯塔一直在執行特殊任務,我們可以等同視為她這段時間沒有在第三區活動過。這個人,理論上應該從我們的嫌疑名單上排除。
“第二,正因為我是她的監護人,所以我知道這個人的危險——我可以這麼說,如果凶手真的是赫斯塔,在座諸位裡能手刃此人的,恐怕是不多。”
裡希子爵無助地望向阿維納什,試圖從這個水銀針眼中獲得確認。
果然,阿維納什並沒有反駁。
眼淚又從裡希子爵的眼眶中湧了出來。
“來吧,子爵,我們都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千葉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我向你保證,這間屋子裡你最應該信任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