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追逐仍在繼續,不斷有高溫射線擦著赫斯塔的軌跡出現,這些肉眼看不見的進攻未能擊中她的本體,卻在她身後的建築上留下了一道連續的灼燒痕跡。
她注意到維克多利婭的狙擊分隊正在迫使她朝預備役基地的方向逃走,但赫斯塔並不上當,每當所有人的位置開始偏移,她總是迅速跳脫眾人的包圍,重返教堂的穹頂。
她挑釁般地模仿起在場每一個水銀針的動作,以手中剩餘的照片作為飛刃,不時向身後的追逐者發出反擊。
維克多利婭心情複雜地躲開這些小打小鬨,因為這也是她曾經用過的對敵方法——高速飛出的紙片有時鋒利得足以媲美刀刃。
騰躍,急轉,懸停,俯衝——
連續不斷的紙片擦過維克多利婭的鼻尖、發尾、肩側與腳底,它們徑直沒入她身後不遠的青銅雕像,留下一串整齊的切口。
“就這點能耐嗎?”維克多利婭發出一聲嘲笑,她突然一改先前的中距離作戰策略,猛然朝著刺殺者加速衝刺。
遠處的火力支援暫時停下,維克多利婭握著與刺殺者相似的刺棱與之交戰——麵對螯合物,近戰殲敵的最佳方式就是捅腦子,隻是不到迫不得已,水銀針一向避免此類短兵相接。
除了千葉真崎,沒有誰上來就直接肉搏……這樣太容易受傷了。
然而維克多利婭並不這麼想,儘管刺殺者剛剛才近距離襲擊了佐伊,但那是在雙方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下。一旦發生近戰,刺殺者實際要承擔的風險恐怕比自己高得多——刺殺者如此費心儘力地偽裝身份,絕不敢輕易留下自己的血液樣本。
“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
此刻的譚伊已陷入寂靜。
離教堂幾個街區的酒館,許多人正在建築內部緊急避難,人們按照《螯合病避險方法》所要求的那樣嚴格熄滅了屋裡的一切燈火,所有人屏氣凝神,在黑暗中聆聽著遠處的槍林彈雨。
有些住在高層的居民在恐懼中挪到了窗戶前麵,他們悄悄掀開窗簾的一角,試圖去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看清遠處的局勢,一個突然從他們跟前一閃而過的身影嚇了所有人一跳。
那是正在無人街道上疾行的千葉真崎。
從荒原折返尼亞行省的途中,她嗅到了戰鬥的味道。
……
維克多利婭仍在與刺殺者近戰。
一切如她所料,當她緊咬著刺殺者不放,以刺傷刺殺者身體為第一目標進行戰鬥時,對手的進攻意誌似乎很快就被削弱了。它放棄了貿然進攻,甚至不再做出積極防禦,一切再度回到了她們初遇時的狀態——一個拚命追,一個拚命躲。
刺殺者像一條水裡的泥鰍,左鑽又閃,滑得人根本抓不住。然而即便是這樣,它仍然未偏自己的方向——它始終以教堂穹頂為自己的行動原點,絕不往其他地方移動。
也正因如此,勝利的天平似乎開始慢慢往維克多利婭這邊傾斜。
刺殺者的動作是局限的,而維克多利婭很快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戰鬥節奏,在順利時,她的短刀甚至劃破過刺殺者背後的鬥篷,誰都看出刺殺者的那些招數正在被逐一擊破。
但……它為什麼不跑呢?
遠天的太陽正在西沉,當最後一抹霞光被淡藍色的夜幕取代,刺殺者一頭紮進了鐘樓內部,維克多利婭緊隨其後,霎時間,繪著聖母與聖子像的玻璃彩繪被她們撞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