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飛刃末端的鎖鏈陡然繃直,染血的刀鋒從刺殺者的後背抽出,另兩名水銀針同時從斜前與斜後方竄出,配合著維克多利婭向地麵發起進攻。
然而刺殺者的反應速度仍遠遠超出了水銀針們的預計,她甩開鬥篷,將那些飛濺在空中的血點全部收掃,無一落地。
緊接著,刺殺者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起跳,追上並抓住了維克多利婭的飛刀,特製的鎖鏈在她手中像絲線般斷落,與此同時,她將一直扛在肩上的唐格拉爾擲向空中,一名水銀針旋即改變了追逐的方向,以同樣迅捷的動作接住了人質——
“……這不是唐格拉爾!是假人!”
另一頭,維克多利婭已經堵上了刺殺者的退路,她餘光掃了一眼已經被丟落在地的“子爵”,有黑色的填充材料從假人開裂的臉孔裡灑落。
一股無名火從維克多利婭的心底升起——原本上一次在這裡交手時她就打算一舉抓住此人,然而當時刺殺者完美地模擬了“阿刻戎時刻”的前兆,致使她白白地放浪費了機會……
“休想再逃走——!”
赫斯塔分明感到血流正在滲透自己最裡層的衣服,於是她不再使用自己的右肩。
潰敗的預感隱隱在她的心底浮現,然而越是這樣的時刻,她越是感到一股火焰般的浪潮在她血管中奔湧,在兩側迅速向後倒退的模糊風景中,她逐漸逼近自己的極限。
她以連續的假動作有效迷惑了身前與身後的追兵,從水銀針們圍追堵截的縫隙倏然突破,而後一頭紮進了廣場附近的居民區。
在一片乍起的喧囂聲中,赫斯塔卻感覺整個世界的大部分聲音都像短暫地沉入了水中,隻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變得格外明顯。
她的視野似乎前所未有地清明,周遭的一切都在變慢,她甚至注意到了遠處幾個試圖迂回包抄的水銀針正朝著她的斜前方直線奔襲……整個戰場突然變得安靜而清晰,她毫無征兆地直轉&nbp;&nbp;90&nbp;&nbp;度,再次將所有人甩在了後麵。
……
當刺殺者徹底跳出水銀針們的包圍圈以後,她的奔跑路線就變成了一道直線,維克多利婭下令中止追捕——再追已經沒有意義了。
警車的鳴笛聲響徹全城,從墓園到市中心,警員們開始挨家挨戶地搜尋唐格拉爾的下落,所有的警犬都出動了,然而事情並無進展,事故的第一現場早已燒得麵目全非,唐格拉爾究竟是在何時何被調了包完全不得而知。
此刻司雷仍對市中心的短暫戰鬥全無所聞,但她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唐格拉爾失蹤的消息,這幾乎側麵印證了她今日的所有猜想——要在如此瞬息萬變的戰局之中完成所有計劃,沒有唐格拉爾的主動配合幾乎是不可能的。
隻可惜晚了一步……
此刻大火已滅,但林間餘燼仍有死灰複燃的勢頭,司雷來到方尖碑下——她最後一次從望遠鏡裡看見刺殺者提著唐格拉爾的地方就是這裡,在刺殺者手中,唐格拉爾全無掙紮。
司雷仰頭深思。
即便刺殺者真的假借羅傑之名接近,唐格拉爾就真的會對一個突如其來的“救兵”如此信任嗎?更何況這個救兵就穿著刺殺者的衣服……
等等。
如果這個人就是唐格拉爾身邊的水銀針呢?
司雷腦海中閃過一瞬的靈光,她感到自己再一次抓住了事情的要害——如果刺殺者就是唐格拉爾身邊的水銀針,那麼他對此人擁有近似刺殺者的能力自然不會有絲毫驚訝。
一陣突如其來的顫栗流經司雷的四肢百骸,她迅速拿出手機打算撥號給維克多利婭,但號碼還沒有撥完,維克多利婭已經打過來了。
“喂。”司雷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掩飾不住自己語氣中的激動,“維克多利婭,你現在在哪?”
“……我在警署,正和泡勒在一塊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