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維爾福發出一陣苦笑,氣流從他喉管往外湧,變成哮喘般的呼吸。
“……我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聽到這個問題了,”他低下頭,兩隻耷在腿上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但我,從來就不打算回答它。”
“即便到了今天這一步?”
“即便到了今天這一步。”維爾福低聲道,“我知道我的性命早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但我仍然可以守住我的良知。”
“良知?”司雷把這個詞重複了一遍,她不可置信地抬高了音量,“有人死去了,公爵,就在你的宮殿裡,死者是誰,又命喪誰手……你都不關心嗎?”
維爾福神情疲倦地站起身,“很抱歉,司雷警官,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接受任何問話了……或者您把我拷去警局,或者您放我回去休息吧,我都沒有任何怨言。”
短暫的沉默過後,司雷兩手拍了拍身側,“算了,你走吧。”
維爾福向著司雷點頭,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
這天上午,維爾福獨自在浴室裡待了很久,阿爾薇拉始終守在門外不願離去。每當浴室裡安靜了一段時間,阿爾薇拉便會喊一聲維爾福的名字,以確保他還好好的。
但這種安和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浴室裡突然傳來一陣可怖的碎裂聲,有水銀針直接踢碎了浴室的窗戶闖了進去。這變故嚇了阿爾薇拉一跳,直到維爾福被人裹著浴巾從浴室裡扛出來,她才因為害怕而哭出了聲。
動脈血從維爾福的手腕上汩汩湧出,但很快就被水銀針們止住了,其他人聽見動靜都趕了過來,但隨即便被守在門口的管家驅散。
維爾福全程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傷口,直到佐伊告訴他“沒有大礙”,他才鬆了口氣。
阿爾薇拉緊緊握住丈夫的另一隻手,已經泣不成聲,“你為什麼……”
“我沒有,我沒有……”維爾福焦急地辯解著,“你相信我,我沒有想自殺,我……絕不會做那種事——”
“你確實不用太但心,夫人。”佐伊冷聲道,“他這麼做是為了把芯片挑出來。”
阿爾薇拉不解地抬起頭,“……芯片?”
直到這時,她才留意到佐伊的手上有一小塊金屬片,大約1/4指甲蓋大小。
“公爵大概是在拔除芯片的過程中,不小心割到了動脈……是這樣吧?”
“……對。”維爾福麵無血色,他的呼吸比之前更快,但也更淺,“我不要戴這種東西。”
“這是為了保護你。”
“我不需要。”
“到目前為止,被刺殺者殺掉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當場斃命的。”佐伊並不理會維爾福的絮語,“她總是要先花上一段時間把獵物折磨到痛不欲生,才會下手結果他們的性命,如果這一次你也一樣被刺殺者擄走,芯片可以告訴我們你的位置,進而大大提高你的生存幾率——”
“我、不、需、要!”維爾福再次振聲回答,他的額頭凸起幾道青筋,濕漉漉的頭發粘在他的腦門上,讓他原本就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憔悴。
“這種電子鐐銬……我隻在罪犯身上見到過,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我是無辜的,我……不需要這種保護。”
“這可由不得你——”
“那麼你們就把我捆起來,把我打暈,”維爾福將頭轉向了一邊,“隻要我還有一點自己的意識,有一點行動能力,我就絕不會接受這種毫無尊嚴的保護措施。”
“你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