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太多了……最近又是什麼節日嗎?”
“我猜是因為之前太陽風暴的關係,好多地方的春假都延到了這個月來休。”副駕駛上的圖蘭答道,“一直出不了遠門,大家都憋壞了吧。”
司雷看了一眼後視鏡裡越來越遠的巴士,“我年輕的時候不要說是出遠門,就算是去相鄰的市鎮也需要層層報批……時代真是變了。”
“十年前宜居地裡的信號塔覆蓋率還不到&nbp;&nbp;10%吧,可以理解。”圖蘭看向司雷,“你們‘殺人攝影’的案子已經正式結束了嗎,您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第三區?”
“ahga&nbp;&nbp;內部對這類襲擊平民的案件是不設追溯期的……現在隻不過是換了一批人在查。”說到這裡,司雷突然想看一看赫斯塔的表情,不過她忍住了這股衝動,始終強迫自己直視著汽車前方,“不過對我個人來說,它確實算是結束了。”
“……對您個人?”
“如果將來有新線索,我會隨時回到案件組配合調查——”
“哈,不用懷疑,這事兒肯定是水銀針乾的。”
“……為什麼?”
“你們不都拍到刺殺者的錄像了嗎,有那種速度的除了水銀針就是螯合物,排除她是螯合物,那不就是水銀針了?”
司雷笑了笑,她適時地沉默了下去,以終止這個稍稍有些危險的話題。
一點四十,三人終於來到了港口的停車場。
下車後,司雷直接將車鑰匙交給了圖蘭——等她與赫斯塔安全登船以後,圖蘭可以開這輛車直接去機場。
圖蘭兩手空空地下了車,“這樣真方便,看看,我現在反而是東西最少的那個。”
當她們踏進阿弗爾港口大廳,一直沉默寡言的赫斯塔這時突然掐住了輪椅,她歪歪斜斜地起身往回走,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艱難地邁著步子,
“簡,你要去——”圖蘭的話還沒有問完,赫斯塔已經在港口入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吐了出來,濺落地麵的嘔吐物立刻在赫斯塔周圍展開了一個無形的真空,所有旅客都繞開了這裡。
“……你暈車了嗎!?”
赫斯塔剛想開口回答,第二波嘔吐物已經衝上她的咽喉。港口大廳的工作人員很快趕來,她們重新將赫斯塔扶上輪椅,就近推去了緊急醫療室。
在片刻的休息之後,赫斯塔終於恢複了平靜。
“要是早知道你會暈車,出發前應該先給你吃點兒暈車藥……你車上難受怎麼不和我們說?”
赫斯塔望著圖蘭,她很想回答,其實在今天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副身體現在竟然會暈車,至於為什麼不在車上說——因為她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如果在車上開口說一個字,那毀的就是司雷的車。
光是在腦海中浮現出這麼長一段話就已經讓赫斯塔感到疲憊。
“……司雷人呢?”赫斯塔低聲問。
“她去接待處問候船室位置了,”圖蘭輕輕拍撫著赫斯塔的背,“反正我們人已經到這兒了,我們就在這兒坐到兩點五十再走吧,你不用著急——剛好這裡人少,也方便你休息。”
赫斯塔輕歎一聲,握住了圖蘭的手。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來者果然是司雷。
“怎麼樣?”圖蘭問,“十二號候船室離這兒遠嗎?”
“千葉回你們電話了嗎?”
“……沒有。”
司雷沉默了片刻,她走到圖蘭和赫斯塔麵前:“接待員說,阿弗爾港口隻有十一個候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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