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算了,”赫斯塔笑了笑,“也不重要。”
遠處的天空已有拂曉微光,東邊的海平線正由墨色轉為深藍,五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向日出之地望去,在這朦朧的晨光中,赫斯塔感到些許困意。
黎各站起身,&nbp;走向觀景台的邊緣,“就快來了,都彆打瞌睡啊!”
赫斯塔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她轉頭看向司雷,“司雷警官也是十四區人對吧?”
“嗯,是。”
“我突然發現這艘船上的十四區人有很多,&nbp;”赫斯塔輕聲道,“你,安娜,千葉小姐……”
“你也算半個。”一旁千葉突然開口。
“嗯,”赫斯塔點了點頭,“我也算半個。”
“你為什麼會到第三區?”司雷望著千葉,“你這麼厲害的角色,當初十四區的水銀針也肯放你走?”
“我想上哪兒上哪兒,哪有人能困得住我?”千葉稍稍傾斜上半身,鬆了鬆脖子,“不願在那邊待著了,就換個地方。”
“司雷警官當初是怎麼來的第三區?”赫斯塔問。
“……呃,”司雷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抬起頭,&nbp;聲音帶著些許的不確定,“嚴格來說……偷渡?”
所有人都轉頭望向她。
“你開玩笑吧,”千葉皺起眉頭,&nbp;“你什麼時候來的第三區?”
“14年的時候,&nbp;4614年春天,&nbp;我記得是,”司雷回憶著,“我二十三,那時候。”
赫斯塔向司雷投去好奇的一瞥,她常常忘記司雷是一個比她年長二十年的長者——4614年啊,那時候她才兩歲。
“二十年前可沒有這種往返各大區的客輪,”千葉兩手抱懷,“那時候螯合病泛濫,宜居地裡的人要跨區是天大的事——你怎麼偷渡?”
“可能……也不能算偷渡?”司雷輕聲道,“我撿到了一個包,裡麵有一位女士的證件和兩張船票。”
“然後呢?”
“然後我拿著證件,去了碼頭,檢票,檢疫,登船……”司雷看著千葉,“沒了。”
“不可能,”千葉顰眉,“船上就沒一個人發現你和你的身份信息對不上?從你撿到船票到最後登船之間總有幾天時間準備吧,&nbp;丟包的人就沒有掛失?除非你瀟灑到前腳撿了船票後腳就去碼頭,否則——”
“我確實是後腳就去碼頭了。”司雷答道,&nbp;“至於說船上的檢查……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過來了。”
“你就,直接……”千葉難得露出驚奇的神色,她停頓了片刻,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歎:“……你可以啊,司雷。”
“當時情況特殊,沒想那麼多……”司雷望著前方,眯起眼睛,“嗯,倒不如說,當時什麼都沒想。”
赫斯塔忍著疼痛坐起身,她完全被這個故事吊起了胃口。
古斯塔夫好奇地望向司雷,“那……您的家人呢?您的父母,兄弟,你這樣突然離開,不會嚇到他們嗎?”
司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然後呢?”赫斯塔又問。
“後來到了第三區,那些證件給我帶來了一些麻煩,我就把它們都處理掉了,”司雷語氣平緩地回憶著,“第二年,勝利日大赦,有了身份做什麼都方便很多,加上那時候我又碰上了很多肯伸手拉我一把的人……”
司雷抬起頭,“就這樣,到今天。”
赫斯塔靜靜地望著司雷,她心裡還有許多問題,想開口,又覺得沒這個必要。她想象著一個清晨,年輕的司雷一個人走在街上,當時或許下著雨,或許有薄霧,總之一定是個安靜、少人的時刻……否則,那個包不一定會被司雷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