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螯合物的鬼話!”不遠處靠牆而立的士兵大聲勸阻,“它在騙人,它根本不會讓任何人活下去,這種遊戲就是挑起殺戮,等它玩夠了,它會把所有人都殺了不留一個活口——”
話音未落,先前被當作肉盾的士兵已經跌倒在地上,站在他身後的螯合物已然不見蹤影。
等眾人再看清螯合物的位置,它已經捏住了那個勸阻者的頭顱。
那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這話也不對,”螯合物貼近士兵的耳朵,輕聲道,“說不定我們玩著玩著,水銀針就來了呢?水銀針一到,大家不就都得救了嗎?”
“不能……不能相信螯合物的話……”士兵被扼住了咽喉,呼吸漸漸困難,“它們,它們最會……騙人——”
“那我換個問法。”螯合物笑了笑,“你是想現在死,還是待會兒死呢——”
“我選待會兒死!”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遠處的桌角下麵傳來,所有人、包括螯合物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轉向一邊——隻見一個紅頭發的大個子舉著雙手,動作緩慢地從桌子下麵鑽了出來,雖然燈光昏暗,但她殘缺的右手還是顯得尤為突出。
她以一個誇張的姿勢高高舉起雙臂,急切得近乎討好。
“他們不玩,我玩,”赫斯塔以通用語答道,“你剛說的規則就是全部嗎?找到一個就能活……那我要是找到兩個呢?”
螯合物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你要是找到了兩個,那等到下一波殺人的時候,我就最後一個殺你。”
“行……也行,可以,”赫斯塔立刻朝著螯合物比起了大拇指,“我……其實剛才看到了,對,我看到了好幾個人的藏身位置。”
“好啊,”螯合物笑著,“那就從你開始吧?”
赫斯塔轉過身,動作笨拙地翻過櫃台,爬上桌麵之後,她麵色變得有些局促,開始左右張望。
就著此刻暗淡的燈光,赫斯塔將整個大廳半球形的穹頂打量了一遍。
從工作站的後台到大廳,一條長長的血線拖在地上——這隻螯合物是從後麵來的,恐怕原本在裡間的那些工作站成員已是凶多吉少。
在寂靜中,她聽著每個人的心跳和呼吸。
沒錯,總共兩隻螯合物:一隻在她身後,另一隻坐在二層走廊的扶梯圍欄上。
除了那些士兵和剛才那個站出來指認螯合物的工作人員,整座大廳已沒有彆的暴露者,其餘人員都已經進入了各自的庇護點。
“你在那兒鬼鬼祟祟地看什麼?”身後的螯合物問道,“不是要玩遊戲嗎,怎麼不動了?”
赫斯塔轉過頭,表情有些僵硬,“我,我就是在想,你真是螯合物嗎?”
“啊?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