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車上下來,赫斯塔跟在俞雪琨身後,“那你有什麼再具體一點的建議給我嗎?”
“非要說的話……也不是沒有,但你未必肯聽了。”
“你先說,我再看看聽不聽。”
“更遠的事情先不談,你對十四區和宜居地的生活都還沒有什麼感知,現在我給你再多建議也是枉然,說不定還會帶來反效果……不過平安度過前三個月確實有訣竅,總結起來就四個字,”俞雪琨頓了頓,“逆來順受。”
“逆來順受?”
“通過你對自身言行的絕對控製,展示你對宜居地公民的絕對無害,”俞雪琨按下電梯的關門鍵,“換句話說,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臉——”
“……我就把右臉也送過去給他打?”
“嗯哼。”
赫斯塔忍不住笑出了聲。
俞雪琨瞥了赫斯塔一眼,一邊搖頭一邊走出電梯,“我都說了你未必肯聽,你非要問……”
“哈哈,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赫斯塔追了上去,“不過我會朝這個方向努力看看。”
即將進門之前,俞雪琨突然想起什麼,“有件事,雖然之前也提醒過你了,不過我現在再和你說一次。”
“嗯?”
“剛才《公約》裡的第六條是什麼,還記得嗎。”
“遇到困難及時向當地工作站求助?”
“嗯。小困難及時求助,但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麼非常棘手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要和她們透露——先來找我,我來幫你評估。”
“好。”赫斯塔點頭,“我記住了。”
……
七月,赫斯塔一行終於在橘鎮安頓下來。
在有了住所和穩定的通訊之後,她開始給黎各和圖蘭寫郵件。郵件裡,赫斯塔把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見聞一一描述給兩人聽,圖蘭和她一樣憤怒,黎各則有些無奈地表示,這些事情在十二區更加稀鬆平常,相較之下,十四區的劊子手們倒顯得多了幾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