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男和連衣裙聽聞此言,都嚇的麵無血色,全身顫抖,兩隻賤籃子若是找不出來我們,就會淪為周老財口中的食糧。兩人屁滾尿流的連聲答應著,快步衝到密集的瓷偶陣列中,認真,仔細地找尋起來。“不難的,應該不難的,那三人穿的衣服,身材,長相,造型我全記得。”高個男邊找,邊喃喃自語起來。我在寂靜中等待著,我殺這對男女,跟捏死兩隻跳蚤般簡單,但轉念一想,我不能讓他倆死的這麼輕鬆舒服。他們,必須為他們所犯的罪行付出代價。廟裡的瓷偶雖然多,但它們大多身上都布滿裂紋,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空洞的死物,分辨起來並不難,高個和連衣裙分頭行動,兩人行動迅捷,不一會,高個就從瓷偶中找到了我。他狂喜地大步衝到我跟前,剛要伸手去抓我衣領,雙手卻快速又詭異地收回,臉上浮現出深深的迷茫。“我我是誰我在哪”高個男不斷後退著,臉上一會哭一會笑,已經有了發瘋的跡象。我在這裡運用到的幻術,是四部封天中的封神,我隻微微動了幾下手指,就徹底抹除了高個男的記憶。在廣場儘頭,連衣裙也找到了胡盼弟和千津子的所在,我如法炮製,又用封神抹去了此女的記憶。看到這對男女麵露迷茫,瘋瘋癲癲不知身在何地的模樣,馬殿英失望地歎了口氣。周老財嘿嘿一笑:“兩個無用的小廢物,剛好我肚子餓了,就拿你倆打個牙祭好了。”說著,周老財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元塞到馬殿英手裡,大步上前,踢翻了一小片瓷偶,彎腰抓起高個男和連衣裙。這兩隻瓷娃娃是馬殿英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心腹,看著兩人成為周老財的口腹之物,他多少有點舍不得,但看在錢的份上,也就無嘰霸所謂了。周老財吃瓷娃娃的方法非常特殊,他先是一點點將瓷娃娃全身的關節掰斷,擰折了,再將兩人一點點捏成兩團瓷球,最後含在口中,細細品著味,直到品不出什麼了,最後才慢條斯理地嚼碎,咽下。我親眼目睹了這對男女的慘死,在臨死前,他們拚了命地向自己的主人,馬殿英苦苦哀求,可馬卻無情地轉過頭去,不做理會。出賣同胞,吃同胞人血饅頭的人,終於也被自己的主子所出賣,淪落到更加淒慘的下場。死後,他們的靈魂還要接受無間地獄的折磨。周老財吞下二人的殘骸後,滿意地舔了舔嘴唇,拿著牙簽剔牙:“生性惡毒的瓷娃娃,味道果然不一般。”“你還愣著乾嘛”他有些不滿地撇了眼一旁的馬殿英:“給我進去找啊三隻瓷娃娃,一共一千五百個袁大頭,我一分不會少你的。”馬殿英神色反複猙獰著,深吸一口氣,他大步闖入破廟中,蹲下身,用布滿血絲的慘白雙眼不斷掃視著四周。我躲在遠處的黑暗中注視著他,雙手合十,快速變換指訣,我先是對著馬殿英打出了阿鼻地獄,緊接著發動了血歌,煙山和火焰輪止。最後又加上了一套封神,防止偷襲失敗後被他察覺。我失望地發現,我的一切術,都幾乎對馬殿英無效,隻有最後的封神起了一點點效果,讓他察覺到了一絲風吹草動,卻不至於察覺到風吹草動是來自我這邊。馬殿英摸了摸脖子,忍不住抱怨道:“廟裡的風真冷。”他眸子無意間瞧向神龕上的黑衣老太太,又小聲嘀咕起來:“娘,風是你吹來的嗎我這就出去,不打擾你了。”馬殿英不敢在廟中逗留,他慌亂地起身,快步離開,周老財對此是一臉的不悅,注視馬殿英的背影,他冷哼一聲道:“哼,你瞧瞧你那比樣,你以為景德鎮,隻有你們馬家能燒製瓷娃娃嗎”“何家的瓷娃娃也有靈性,我去何家買就是了。”馬殿英懼怕馬老太太陰魂不散,打了退堂鼓,周老財沒轍,隻得放棄了我們三人,轉身往廟外走去。我趕忙招呼倆姑娘跟上,我在廟門前張望了許久,反複把氣場散出去,確認馬殿英和一眾食客都已經回家後,我這才躡手躡腳地跟隨在周老財身後。這隻肥豬要去何家買瓷娃娃,何家和馬家是競爭關係,在瓷化和縮小的雙重作用下,我的幻術無法對馬殿英造成殺傷,連夜修羅也變成了隻能殺死老鼠的繡花針,這時候,我隻能將全部希望寄托於何家,借助何家之手,來除掉馬殿英!夜風極大,迎麵吹來的土渣子宛如巨大的冰雹雨,砸的我們全身生疼。夜,更深了,連月亮都預感到了某些可怖的死亡危機,躲進了雲層深處,大地重新回歸到無邊的黑暗中,我隻依稀瞧見前方十餘米開外,周老財肥胖的背影。路上,千津子悄聲對我道:“你怎麼能確定,何家會幫你呢”“你在何家麵前,也不過是一隻有靈性的,酸甜口的瓷娃娃罷了,你在它們眼裡隻是個食物,打照麵你可能話都來不及說,就被人家一口吃下去了。”青丘對千津子的話表示讚同:“這姑娘分析的沒錯啊,青瓷世界裡的每一個角色,可能都是扭曲的,混沌的,無法溝通的。”“李狐狸,你在把全部賭注押在何家之前,可要三思啊!”她們說的沒錯,破境點未必就一定在何家,我並不曾見到過何家的人,也不確定何家是否具備溝通的可能。........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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