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他沉默地坐在狹窄的飯廳裡,巴希達已經離開了。
格林德沃扭動了一下微微酸痛的脊椎骨,換了個姿勢。他托著腮,瞪著被狐媚子蛀過的門板。
哎,他剛剛差點火急火燎地跑去鄧布利多的家——那可就有點冒冒失失的了。但是他確實迫切地想要從阿不思那裡得到一些答案,不過——他幻想著當著自己直接去質問阿不思的場景,那該有多奇怪。
“蓋勒特?”
格林德沃站起來的速度太快了,頭腦因為供血不足而眩暈。
“你在嗎,蓋勒特?”
他快步走出去,在他腦袋裡轉了好多天的人正向裡麵張望著,看到他之後,指了指手裡的籃子,“爸爸做的——想你可能會喜歡。”
蓋勒特想,即使阿不思從籃子裡拿出一隻鳥蛇他都會開心地接過來——
然後,鄧布利多碰了碰蓋在籃子上的白色麻布,它就消失了,籃子裡放著一隻非常精巧的花藤編織的——鳳凰。
它的尾羽是用玫瑰花瓣做的。
小鳳凰張開小小的翅膀,撲騰著落在格林德沃的肩頭。
鄧布利多看著小家夥親昵地靠在格林德沃的脖頸處,神氣地梳理自己的翎毛——不由得輕聲笑著,“它很喜歡你。”他對上格林德沃的目光,臉頰慢慢漲紅了。
似乎是意識到他靠得太近,鄧布利多若無其事地向旁邊挪了挪。
“……真精彩……”格林德沃感覺自己更暈了,“非常有趣。”他低聲說道,聽到自己的聲音晦澀喑啞。
“媽媽邀請你和巴沙特夫人吃晚飯,”鄧布利多輕聲道,“你想來嗎?”
“噢……我,嗯,是啊……”小鳳凰在他下頜附近發出舒服地咂嘴聲,“我很願意,我會和姑婆說的。”
“那晚上六點鐘見。”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格林德沃拚命遏製住想要跟上他腳步的渴望,小鳳凰讓他心頭湧起的暖乎乎的感覺慫恿著他想要做一些更大膽的事。
當鄧布利多說出“爸爸”時,格林德沃感到在心頭壓抑了半個世紀的東西減輕了一些。
“蓋勒特,你怎麼站在這兒?”巴希達注意到自己的侄孫似乎反應遲鈍了許多,“有人來過?”她很難不注意到靠在格林德沃肩頭睡著了的小鳳凰。
“噢,沒錯,”格林德沃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的神智更清醒,“阿不思說,鄧布利多夫人邀請我們過去吃晚飯。”
“坎德拉想見你。”巴希達把他拉進屋子裡,“這倒是個新聞,”她樂嗬嗬地說,“我還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過分地保護她的孩子們呢……”
這聽起來其實非常像阿不思曾經向他描述的那個鄧布利多夫人,格林德沃饒有興致地想著。
“我希望你已經想好了要給鄧布利多們地禮物了,我們可不能兩手空空地上門白吃白喝。”
好吧。
格林德沃用雷鳥杖芯魔杖點了點桌麵,伴隨著白色的閃光,出現了一張非常可愛的搖搖床。他把熟睡的小鳳凰放到小床裡,小鳳凰哼哼唧唧地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了。
格林德沃又盯著小家夥好一會兒,才開始認真思考,時間隻夠他去買一些飯後甜點和紅酒了。
“你一定就是蓋勒特了,”
坎德拉·鄧布利多是一個高大的女巫,有著非常健康的膚色,此刻她和巴希達擁抱過,不易察覺地打量著瘦瘦高高的年輕人。
“是的,鄧布利多夫人,”格林德沃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了,“蓋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