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亞魯狄巴警惕地坐在兩人中間,擔心他們再次發生衝突。
阿不思氣呼呼地坐在他的一邊,格林德沃可憐兮兮地縮在床腳,小心翼翼地看著阿不思。
“阿不思,你因為蓋勒特想要救伍爾弗裡克——但是,”他搶在阿不思前麵說道,提高了音調,這樣就避免了阿不思再次引發爭吵,“但是,蓋勒特完全沒有考慮這麼做的後果。這就是你生氣的原因,是嗎?”
阿不思哼了一聲,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怒意。
“蓋勒特,你舍身救人的精神我很敬佩。”亞魯狄巴說,“但是——”他同樣仔細地斟酌著自己的用詞,“你知道阿不思很擔心你,是不是?”
“我知道……”格林德沃小聲說,“阿不思,我真的很抱歉……”
亞魯狄巴看著不為所動的阿不思,“阿不思,你應該知道,蓋勒特現在依舊很虛弱,不能情緒激動——也不能再受傷了,”他意有所指地說,“你能保證不會再對他二次傷害的話,我就離開,你們自己好好談一談。”
阿不思抱著胳膊,過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說,“好吧,我保證。”
亞魯狄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輕輕地拍了拍格林德沃的肩,才走出去並為他們關上了門。
“——阿不思,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想過丟下你,那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格林德沃試探地向阿不思靠了過來,“我不能讓你冒險,也不能讓格雷夫斯出事——這和把你留在空間裡麵一樣危險——”
阿不思看起來依舊很生氣,但是他的表情已經鬆動了。
“——阿不思,下次我會把所有的可能都告訴你,特彆是治療辦法。”格林德沃目光炯炯地看著阿不思,“好嗎?”
阿不思沉默著。
格林德沃伸出手蹭了蹭他的臉頰。阿不思認為法律應該禁止這種撒嬌行為。他的心終於動搖了。
他把亞魯狄巴的分析報告遞給格林德沃。後者沒有第一時間看向報告,格林德沃盯著他的表情,確認他沒有再生氣之後,才看向這份報告。
“——你怎麼想呢?”阿不思注意著格林德沃的反應。他決意不再提起令他不安的可能性和格林德沃的決定,這隻會讓他們都不愉快。
格林德沃仔仔細細地讀完了報告,把最後一段念了兩遍。“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應該提醒……不止是北美巫師國會,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應當告知巫師聯合會。”
“這就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了。”阿不思快活地說。
格林德沃為阿不思的情緒管理所折服。明明就在剛剛,他還在不高興呢。他又低下頭,看著亞魯狄巴的結論,“我們應該和亞魯狄巴聊一聊——”他揚起手裡的羊皮紙,“而且我餓了。”他的肚子正發出一陣陣無法忽視的咕嚕聲。
“噢!我忘記了!”阿不思不好意思地說。他居然忘記了格林德沃已經昏迷了很久……還在拉著他考慮這些不重要的事。阿不思努力地把他某個“暴力行徑”丟在了腦後。
“——彆這麼說,”格林德沃慢悠悠地說,“我也聽到你的肚子在叫了。”他瞥了一眼耳朵紅紅的阿不思,“你很愛我吧,阿不思?”
阿不思過了幾秒鐘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麻煩你不要再讓我這麼擔心了。”
“我保證。”格林德沃貼了貼他的額頭。
亞魯狄巴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晚飯。“我還在想你們需要多久才能察覺到自己該吃點兒東西了。”他笑意盈盈地來回看向格林德沃和阿不思。
“謝謝你,亞魯狄巴。”格林德沃在餐桌邊坐下來,“我們正想和你聊聊這件事呢。”格林德沃把羊皮紙放在旁邊。
“噢,那件事——”亞魯狄巴看著他們把豬排拉到麵前,大快朵頤。他很懷疑這兩個忙著把豬排送進嘴裡的小朋友能不能認真聽聽自己的話。
“——沒有多少巫師關注過這種植物,事實上,它已經傷害了不止一位巫師了。”
“……為什麼聯合會從來沒有對此發布約束的條文呢?”阿不思咽下一大口豬排,嘴角還掛著醬油。
“大概是缺乏了解……或者是,不願意被笑話會著了麻雞的道……你知道,這聽起來非常沒有水準。”亞魯狄巴解釋說,“總之,很少有人關注這件事。”
“——那你覺得我們提出這個建議的成功率是多少呢?”格林德沃費力地咽下最後一口,問道。
“我想成功率可能是零。”亞魯狄巴坦誠地說,“聯合會是不會為一個提醒而改寫它的章程的。即使是人們付出生命為代價,也很難保證他們一定會重視。”
“是啊,”格林德沃說,“如果給穆勒部長寫一封信提醒他應該重視阿片對巫師同樣有極大的危害,他大概會以為我在恐嚇他。”
“我可以嘗試給伍爾弗裡克·格雷夫斯先生寫信。”阿不思說,“我覺得他是個思想開明的人,或許我們隻需要一個突破口。”
格林德沃飛快地轉頭看向他,速度之快以至於傷到了自己的脖頸。他痛苦地揉著脖子,“你和格雷夫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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