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接收到了薑潛航的消息,因為戰鬥基本已經結束,所以他們正在統計艦隊的陣亡將士名單與艦隊的損失,稍後本土的空中大隊與003艦隊也會前往此處進行支援。
畢竟這裡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故。
打撈的東西竟然單靠觀測就能影響觀察者的精神。
“這就是7號深潛器彙報的情況了,我們會安排其他深潛器進行救援,但是有關這個方碑的處置卻需要你們想一個妥善的辦法。”
一眾科學家不少人都顯得有些為難,他們僅有幾人參與過智囊團隊對抗超凡的決策,其中更多的則是最近才應召而來的海洋科學家。
海洋地質學家,微生物海洋學家,海洋地球物理學家,海洋生態學家甚至是海洋氣象學家的氣象員。
唯獨不是什麼深潛者考古學家,神秘學家,甚至心理,醫學家。
專業不對口,他們也沒法提出靠譜的建議。
許晨看出了這些海洋學家的為難,於是上前:“毫無疑問,這是一樁表現類似於太昊病的症狀的超凡事件,都是僅僅依靠觀測就能乾擾觀察者的神誌。
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中央的顧問團隊以後,然後詢問我的楊爺爺吧,他可能知道什麼,至於如何處置……”
許晨思考了一會兒:“我能聯絡7號深潛器麼?”
“可以,我們可以通過東山艦中繼7號深潛器的信號,讓他們直接聯絡指揮部。”
“好,就這麼做。”
……
薑潛航為了不去看觀察窗外的方碑,於是用深潛器的作業筆記本蓋住了觀察窗,然後一邊耐心的等待對講機內的指示,一邊嘗試查看葉博士跟付潛航兩人的情況。
他起初以為自己可以把兩人輕易喚醒,但是沒想到,不論自己如何拍打或用外物刺激,都無濟於事。
並且,因為他的動作似乎還刺激到了什麼,葉博士甚至更瘋狂的從嘴中說出破碎的音調與不成係統的詞彙。
這種隱隱能聽懂的詞彙,就好像是他隻要能想到的任何詞彙都不顧一切的說出來,根本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一樣。
載人艙內一直回響著葉博士那難以言喻的非人囈語,他本來還想通過葉博士的話語來判斷他的神誌狀態,但是很快,他發現,若是想要理解葉博士的囈語的話,頭腦就會感受到難以扼製的頭疼。
若是繼續聽下去,就連他也開始難以理解所聽,所看,所感知的一切。
很快。
他就冒著冷汗驚醒,如同從睡夢中的人從恐怖夢魘中掙脫一般,心有餘悸的看著葉博士。
他好像明白這兩個人正在遭受什麼了。
於是他費力的跟付潛航交換了一下位置,焦急的操作起機械臂,希望能將方碑放入深潛器外麵掛載的采集箱內,儘快完成任務。
即使強行把注意力集中在打撈作業上來,他也需要一直忍受葉博士在一旁抑揚頓挫的囈語。
不過這並非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隻是薑潛航有些擔心。
葉博士的嘶吼明顯越來越嘶啞,並且還有沙啞的聲音,很有可能因為這種長時間的嘶吼而損傷到喉嚨。
若是拖的時間太久,照著這樣下去,有可能會讓他的聲道永久性的受損,甚至失語。
薑潛航滿頭大汗的操作著,但是他卻發現,自從這東西被夾在機械臂的爪子上的時候,機械臂傳感器就好像失控一般,難以操控。
他雖然是副潛航員,但是也曾經下潛過不少次,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並且……他還感覺,載人艙內溫度越來越低,而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冰冷。
明明艙內顯示的溫度並未改變。
這種感覺讓薑潛航很不好,幾次的操作都無法將方碑給撈上來,並且還因一些小小失誤,讓方碑脫離了機械爪,重新落在了海床。
這不禁讓他再次焦躁起來。
很快,他的對講機滴滴的響起,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是礁岩島總指揮部的總指揮,許晨,是7號深潛器嗎?”
“是的,這裡是7號深潛器,我們已經到達目標點,不過任務物品有些特殊,似乎有某種能力,能夠影響到深潛器的機械運作。”
對講機內靜默了片刻。
“你們的狀態如何?”
薑潛航看了另外兩人一眼,發現即使自己已經把主觀察窗堵死了,兩人仍然注視著什麼也沒有的觀察窗,甚至……葉博士的眼睛通紅一片,甚至眼眶中滿是血淚。
“我們的狀態極度不好,葉博士跟主駕駛均已失去意識,他們的身體狀態也相當糟糕,機械臂似乎也有故障。”
“那麼,你們可以正常上浮嗎?”
“可以。”
“那麼,請立即上浮,暫時放棄,稍後會有其它深潛器這這個物體進行打撈。”
薑潛航下意識的反駁:“不!這個東西太邪門了,若其它深潛器也被影響了怎麼辦?”
他的聲音帶著戒備與忌憚。
“放心吧,我們已經將你們所遭遇的情況告知其它深潛器,其它深潛器也擁有更完善的打撈工具,他們能很好的完成任務,而且,我們已經損失太多人了,我不希望你們再出現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