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打量著四周。
跟預想中的情況並不一樣,這次跨界履行他並沒有看到虛空。
整條黃泉路上,除了腳下這條坑窪的土路之外,其他方向全是一片漆黑。
神念探入其中,內部也同樣是一片漆黑。再想要往更深處探查的時候,最前方的神念像是觸碰到了一個無形的牆壁上。
出於保險起見,張珂終究沒敢嘗試突破這麵「牆壁」。
畢竟,在購買的時候,張珂選的是殘次品。他可不敢保證,這一個戳會不會把黃泉路給打碎了,到時候法寶毀壞事小,自己本體回不去那問題可就大了。
雖然他已經提前購買了一次性傳送服務作為保險。
但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
在檢查了黑暗後麵的情況,對這黃泉路張珂也失去了好
奇,目光轉而看向遠處正在逐漸接近的出口......
在一陣平靜的過渡之後。
犀渠把頭埋低,亮出厚重的牛角,撞破了一道幾不可察的「牆壁」之後,載著張珂的牛車從通道中衝了出來,駛入內部的廣闊天地。
雖然張珂是第一次來這個天地。
但地府嘛,除非直接出現在陰曹地府的中心,否則其他地方跟戈壁也沒什麼差彆。
不過,張珂很快注意到,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位身穿紅色神袍,腳踏凶惡異獸的陰神正在打量著自己。
沒用神念探查,隻是單純的目光打量,又看了眼張珂身後那坑坑窪窪的黃泉路。
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隨後道:「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來?到這邊的地府有何貴乾?如果是我九州的正神的話,還請給我看下印信,也免得麻煩!」
「大唐,西嶽帝君麾下,威武聖佑靈王,執掌西域都護府山水權柄。」
看對方身上的神袍款式,應該是地府裡的判官。既然是這邊天地的正神,張珂也不能不給麵子,畢竟人情世故...萬一以後有用到對方的時候呢?
混個臉熟,以後也方便。
至於身份,那肯定是報大唐的,畢竟他身上總共就兩個身份。除了這個威武聖佑靈王之外,就隻剩下防風氏子孫了。
五猖神溜進上古九州搗亂...
就像小偷去局子偷東西一樣,這話說出來誰信?
「這次前來,主要是因為這家夥溜進了我那邊的天地。一時不察,被它殘害了不少良家子弟。」張珂舉起了手中被捆仙索綁緊的五猖神:「按圖索驥找了過來,準備去跟它的本體好好聊聊。」
五猖神瘋狂掙紮,但無奈嘴巴被堵住,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唔唔唔!」
見狀,跟著對麵的判官對視一眼,張珂笑了笑:「一路上太過聒噪我就堵了它的嘴巴,判官要聽聽它的說法?」
崔判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雖然一直待在地府裡,但並不代表崔判就對地麵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要知道地府可是有望鄉台這個寶物的。
以往是給即將投胎的陰魂,再看一眼陽間的機會,現在嘛,地府大亂望鄉台也就沒有了用處。被他收在閻君殿內,用來打發無聊時間。
這五猖神的本體他見到過不止一次,自然認識對方。
雖然不知道這五猖神是怎麼降臨到大唐那邊的,但既然張珂都帶著它的魂魄分身找上門來了,事實擺在眼前,那還能說什麼?
而且,大唐啊...崔判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之色。
不過下一刻就清醒過來,他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五猖神,記在心中:「這就是那邊大唐的綁縛方法?雖然不太斯文,但能被正神使用,總有些可取之處,等回去之後我也試試看。」
確定了張珂的身份之後,崔判側過身子讓開了道路,同時囑咐道:「這邊天地不比你在的大唐,等到了地上看到些一些事情切莫動怒,王朝興衰輪轉乃是天理,彆因此背上罪孽影響自身。」
雖然不是同一片屋簷下,但總歸是自己人。
該提醒兩句就提醒兩句,省的一時衝動。
「對了,某家姓崔!」
張珂拱拱手:「謝過崔判!」
話落,隨著犀渠再度邁動步伐,朝著詭門關的方向前進,原本在張珂身後,連接兩片天地的黃泉路,也暫時斷開收了回去。
雖然麵前的是一位正神,但有些事不能托付給彆人。
醜話說在前麵,雖然難聽,但對大家都好。
崔判也懂這個道理,他自然也不會
在意。
畢竟,稍後等他回去也會用望鄉台偷窺張珂的一舉一動。
隻不過...那五猖神,對他露出一副祈求的神色,這是為什麼?
崔判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求他庇護,怕不是想瞎了心,他怎麼可能幫這種殘害生靈的邪神。
搖了搖頭,催動身下的坐騎,他準備原路返回去望鄉台前偷...觀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要守護輪回,離不開地府。
不然剛才就直接開口配張珂上去了。
犀渠漸行漸遠,而張珂此時,低下頭看著手中的五猖神:「馬上就能回家了,開不開心,興不興奮?」
「唔唔唔...」
「明白,我明白!」
你明白個屁啊!
狡詐惡徒!
聽著張珂敷衍的話,五猖神又有要抓狂的跡象。
張珂跟崔判的交談完全沒有避諱它,既聽又看,五猖也從中悉知了一些秘密。威武聖佑靈王,執掌西域——龜龜,自己這究竟是惹下了什麼滔天大禍!
關鍵是五猖現在後悔了,想要解釋,結果張珂完全不給機會。
它雖然不經允許就闖進去,還折騰村民,折磨村長,附身,但從始至終可一直沒死人!
態度是猖狂了些,但罪不至死啊,尊神!
但張珂並沒有要跟它廢話的想法,穿過鬼門關,下一刻陰陽轉換...車架來到了這片天地的湘西群山。
與此同時,離此地並不遙遠某處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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