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想要挨揍,我自然奉陪到底!」防風氏冷笑一聲,浙水水神打的什麼主意他心裡很清楚。
不過,防風氏並不在意。
在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一切煩惱跟不滿,都能用拳頭解決。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直到徹底服氣,亦或者被摘了腦袋為止。
區區浙水水神而已,即便沒了息壤,他照樣能揍的對方滿地找牙。
定下了約定,浙水水神不再看防風氏那張讓神厭煩的臉,而是轉頭看向張珂。
雙眼之中滿是複雜。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這小子是怎麼在凶惡跟人族之間來回切換的——這就好像你現在是女的,下一刻變成了男的,不比這個還要離譜一些。
盯著張珂看了一會兒,直到旁邊的防風氏投來不善的目光,他才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了心中的糾結。
正如應龍所說,至少他現在是人族。
心中想著,浙水水神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靛藍色的寶珠:「我是個手中拮據的,沒那位那麼大的手筆,這枚珠子,是浙水百年水精積累成形,也算是我的賠禮了!」
一抬手,寶珠飄飛到了防風氏的手中。
瞧了一眼之後,被他扔給了張珂。
一拿到手中,張珂就感覺到了,一股濃鬱的水汽撲麵而來,圍繞著寶珠周圍的空中正有雲霧正在凝結,神念感知之下,張珂還能感應到珠子裡蘊有海量的靈機。
好東西!
心中一喜,他將寶珠收了起來。
雖然,剛才應龍已經給了他一片弱水,作為解決這件事的「賠償」,但既然浙水水神送上門來,張珂也不好意思不接。
看他收下,浙水水神也不再停留,直接墜入水中消失不見。
畢竟剛才被防風氏打了一頓,對他而言也受傷不輕,整個腦袋現在都是暈乎乎的,急需要休養一陣。
而在浙水水神離開之後,防風氏也果斷帶著張珂離去.....
......
東海之畔。
一處還算平坦的礁石上,張珂跟防風氏對坐著,後者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不斷地打量。
片刻之後,輕歎一聲:「此事怨我!」
在從張珂那裡獲取了自己會被當眾斬首的記憶之後,防風氏就一直在籌謀著更改自己的既定命運。至於張珂的教導,他準備等自己活過來之後,將人接到自己身邊親自教育。
雖然他防風氏並不是個好老師,但總比張珂自己摸索要好的多。
更何況,上古人族,隻要不涉及到爭帝這種大事,內部其實是非常友善的,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多給張珂找幾個合適的老師一起教導。
隻是,沒想到事情發生了意外。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雖然讓本體重獲新生,但也被禹帝發現,然後被指派了一個鎮守大湖的職責。
本來都準備接張珂過來了,結果出了太行山神那件事,可能是死過一次的怨氣在作祟,防風氏沒壓住怨氣,直接去太行山大鬨一番,雖然當時是爽了,但事後卻引發了禹帝震怒。
時至今日,防風氏的本體依舊在躲避追殺。
看著張珂古怪的眼神,防風氏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大笑一聲擺了擺手:「無妨,隻是打了個山神而已,不是什麼大事,他總不會斤斤計較...
說到一半兒,感覺有些不對,自己好像就是被那個小氣的摘了腦袋,防風氏嘟囔道:「上古之人雖壽命漫長,但人王之位卻有時限,大不了我熬到他退位,總不能下一任人王還對我念念不忘。」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上古計年跟後世九州可不一樣。
就像是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
而一位人王在位的時間,最少也要按千年計,多的甚至能達到萬年之久。
他防風氏能一直玩這躲貓貓的遊戲,但張珂能等這麼長的時間嗎?
是,經過這幾次直接跟間接的接觸,他也知道張珂有自己的機緣,不然一個血脈駁雜的像一坨翔一樣的後世之人,怎麼能獲取到他的血脈。
但機緣歸機緣,教導歸教導。
「就是苦了你,時至今日,我仍沒儘到一點長輩的責任。術法,神通一個沒教...」
防風氏輕歎一聲,心底有些愧疚。
人族,自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擁有了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的傳承。
結果,到他這兒光啃小了。
「您不也幫我向太行山神複仇了嗎?剛剛若不是有您在,那浙水水神光靠我可不是對手。」
張珂輕笑著道:「其他您也提供了幫助,若不是有您鎮壓,我估計早被人算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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