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雙手。
不過是從一開始單方麵的毆打,變的能夠騰挪躲閃,但該吃的拳頭卻一個也不少。
而沸騰的熱血也沒能給他帶來多大的改變,力量跟技藝的差距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彌補的,而且因為張珂放棄了自己過往習慣的作戰方式,開始學著模仿蚩尤,學習對方赤手空拳的技藝,雙方的戰鬥一度變成一邊倒的情況。
「轟隆隆1」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這片平原。
原本平整且綠草成蔭的河岸此時變的一片狼藉,隨處可見的凹陷跟大大小小的坑洞,而這些坑洞正是張珂留下的,象征著身體的不同位置,全身留印也不在少數,隻不過沒過多久,這些完整的印記就被腳印破壞,或者乾脆變成了新的模樣。
一道道猙獰的裂痕密布其上,地下水從中噴湧出來,將周遭的土地浸潤的一片泥濘。
而直到此時,大地之上仍然不曾安寧,地麵微微的震顫著,且時不時就來場大的。
地麵凹陷,土石迸射。
激蕩的狂風掀起無儘的塵土,將天地染的一片昏黃。
要不是遠處矗立的那座城池,仍保留著原本的模樣,還真難將此地跟先前那片生機勃勃的平原相提並論,但那座城池眼看著也不太能堅持下去了,在頻繁的震蕩下,即便是被夯實過的城牆內部也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痕。
伴隨著一道龐大的黑影,摔倒在地。
大地猛然顫了兩顫。
之前累積的內傷在此刻一齊爆發,像是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在一片轟鳴聲中,先是高達幾十丈的城牆坍塌成了一片廢墟,緊接著城內的大小民居連同城池最中央的那座宮殿一起變成了一地殘骸。
聽到遠處的動蕩,正欲追擊的蚩尤停下了腳步,隔著昏黃的塵土,看著那片坍塌的廢墟輕歎一聲。
下一刻,轉過頭來的蚩尤雙眼中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
從地上爬起來的張珂剛一靠近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一拳砸下,前所未有的力量直接砸斷了他的手骨,左手呈現一個恐怖的扭曲。
然而張珂卻沒有像之前收手等待身體的自然恢複,而是在蚩尤抽走手臂同時,將那條廢手直接捅出去。
隻是接觸的瞬間,巨力相撞之下,前端已經折斷的手掌就被碾成了一灘肉泥,但斷裂的骨頭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繼續往前突刺!
「咚!」
「嘎吱!」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那完整無暇的身軀第一次被留下了傷痕,刺穿外皮直達血肉,赤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泊泊流出。
落到地上,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大地又多了一串小坑。
那些落在地上的血液並沒有跟塵土混為一癱,在短暫的躍動之後,安穩的待在坑底變成了一枚璀璨的紅寶石,即便天空已經被塵土遮蔽,但它仍然能散發著明媚的光芒。
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芳香從中彌漫出來。
遠處,從廢墟中爬出來,灰頭土臉的兩個小熊貓黑亮的眼珠中滿是熱切,但也隻是垂涎了一瞬,接著非但沒有往前爬,反倒是扭動著肥碩的尾巴,一轉身回到了廢墟之中,並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一步步遠去。
它們來的突然,去的悄然,並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事實上也沒人顧得上搭理它們,看著刺入血肉的斷骨,蚩尤的動作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臉上的表情有讚許,也有猙獰。
上古時代,生活在大地之上的不光是人與神,還有各種或祥瑞或殘暴的異獸,以及那些「死而複生」的凶惡之物......人族能從這種艱難的環境中崛起,靠的是法寶?或是神通?
還是那天生神異的血脈?
都是,但也都不是。
法寶神通在相對應的環境中確實能發揮出不錯的效果,甚至於反敗為勝。但再強大的法寶跟神通,也終究不過是外物,一旦有一次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以往自以為豪的手段也是走進墳墓的死因。
而且人族又不是各個都天生具備神異的血脈,普通的部眾還是占據了大多數,難不成沒有血脈跟法寶神通加成的他們就該去死?亦或是永遠的蜷縮在強者的身下?
即便強如蚩尤,也不敢誇下海口在任何對手的麵前都能保證全族的存活。
人終究是要自強的!
缺乏的神通跟法寶能靠後天的修行來掌握,但永不動搖的意誌,以及敢向天神拔刀的勇氣卻難以培養。
看著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蹂躪,身軀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仍然能咬著牙跟自己以傷換傷的張珂,蚩尤心中自然是滿意的,拋開戰力先不談,至少現在的張珂即便是在他那個時代,也已經有了成為戰士,庇護他人的資格!
至於戰力...他這不是正在磨礪嗎?
一次不行那就十次,仍然不行那就更多...反正在踏足這片奇異天地的時候,蚩尤的心中已經知曉了部分訊息,知道張珂在這兒有五次複活的機會。
即便是被打成了渣滓,魂飛魄散,也能一轉眼就重新變的生龍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