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顧慮不過是金丹的藥性損耗,但隻要不是損及自身的死鬥,一定程度上的活動,反倒會助長藥性的消化,就跟凡俗鍛煉多了餓的快是一個道理。
先行一步的張珂,在黃昏夕陽之下,身影被拉扯的逐漸模糊。
而見前者果決,且距離逐漸超出了法術窺探的極限,再加上已經被架到了這個場合,略一猶豫之後,九丈也選擇催促龍獸前行跟隨
如此,一前一後,兩朵祥雲,反倒是在這大秦遼闊的疆土上,拉出了兩道斑斕的虹光。
所過之處,山河生靈無不抬頭注目。
而在不久之後,一尊宏偉的身軀,帶著熾熱的火光自東海之濱驟然升起時,這種好奇的注目也陡然朝著恐懼轉變,一時間臨近的陸地上,到處都是慌忙逃竄的身影。
飛鳥走獸,蛇蟲鼠蟻,便是人族各城,在駐於此地的墨家工藝的支撐下,一座座匍匐在地的大小城池,都於轟鳴中伸出了一條條青銅副足,蹣跚的向內陸走去。
而在四散分離的洪流之中,也偶然能見到幾個逆流而上的奇葩。
這些個都是此地鬼神之屬,出於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朝著東海靠近。
“佑靈王何必如此大動乾戈!”
而就在這涇渭分明的潮流之中,張珂忽然間聽到了一聲長歎。
血色的雙眸猛然扭轉,與此同時,身旁空間綻放的漣漪之處已隱約可見一血色巨斧,那寒光冷冽的斧刃。
在張珂的注目下,東海之濱處,一座山峰陡然間裂開了一條縫隙,從中走出了一個中年人。
他身上的衣著張珂似曾相識,但腦海中並沒有能夠對應的存在。
“九丈越俎代庖,言語挑釁在先,合該受懲,但佑靈王氣勢如此磅礴,恐已起殺戮之念,何至於此啊!”
“殺之,天下江河混亂,四海水族為爭權奪利必大損骨血,而三山之神秘也將無法維係,失之仙格,命運垂落,又有何緣由,值得後世諸王為之苦苦追尋!”
那似曾相識的中年,如此勸慰道。
張珂聞言,眉頭緊蹙,手中正欲舉起的乾戚也停頓了一刻,隨後聲如雷鳴:“那徐福是你們派去的?”
“他?還不配!”
對方看到張珂沒有第一時間痛下殺手,緊繃的心弦頓時一鬆。
佑靈王之名,於兩漢之後的時代,不能說無人不知,但隻要家中有些道統傳承的,總歸有所聽聞。
而與之威名赫赫的戰功相比的,便是那一點就著的暴脾氣!
隻要沾上,不予分說,先挨上三下,才有回話的空檔,而與蟠桃會時,三界之中便少有能撐過這三板斧的了,此次見麵,看其法天象地再度膨脹,於修行之上應當又有精進。
這也太違背常理了!
正常人修行,不都是朝服紫氣,夜洗月露,勤耕苦練,於年月間方得一點進步,如此已是喜不自勝。
當然,但凡能立地登仙的,基本都不遵循常理。
先有三歲稚童,臨世不久,便能憑借伴生之寶,將東海鬨得水深火熱,又有猢猻,一朝頓悟,十來年便能於天庭中看馬養獸,更有人神之種,於惶惶大勢之下,行那聽調不聽宣的離經叛道之舉。
便是離譜一些,其實也沒啥。
但關鍵在於,這佑靈王離譜的有些太過分了!
剛聽聽到其名號還沒過幾日,便能登上瑤池趕赴蟠桃會,其成長之快,完全在所有人的反應之外,根本不給人下子的空間。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他一路走來,掀翻了無數棋盤。
雖然,大多數都是靈山的布局,甚至總體而言,時間雖短,但對九州的貢獻太過突出,他們雖然不是天庭仙神,但也與此之中獲得了不少利益。
但蹭車歸蹭車。
如果要損害到他們的既得利益,那前塵往事可就算不得數了!
隻是,受限於實力跟背景,做不得囚禁,打殺之舉,看到事情愈演愈烈,他也隻能儘可能的嘗試挽回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而當對方正欲再言的時候,東海之濱的上空,陡然間電閃雷鳴。
空間陡然間被龐然的壓力碾碎,而後便見到一龐然血影,裹挾著暴虐的力量,轟然而下!
利益交換?
賠禮道歉?
不需要,也不可能!
或許如此作為,顯得他有些多管閒事,但奈何這些玩意兒的聲音太過刺耳。
什麼三山神秘,什麼位置格調。
說白了,不過是借著皇帝們的願望,去行那空手套白狼的目的,借助一些可有可無的玩意兒,從人世間套取大量的資源。
他不知曉倒也算了。
但知道了,就不能等閒視之。
畢竟,相關於三山最著名的兩條記載,一是相關於始皇,一是相關於漢武,均是九州曆史上最為傑出的兩位帝王,後者張珂並沒見麵,暫不做評判,但前者的原因,過程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看了。
人族自己的皇帝,忙著為了解脫鬼神困頓,重掌權柄忙忙碌碌,你們鑽空子,釣魚,壯大自己是吧?
好好好!
刹那間,斧影搖曳。
而後,山崩地裂!
那山中洞天所製成的防護尚未完全展開,便被碾到了地底,隨著暴虐的力道傳到,薄弱的壁壘轟然炸裂,無數金銀,珍寶如決堤的江河似的漫天飛舞,而又有數萬生靈,在衝擊中體驗了一把高空飛翔,朝著遠方的大地飛去!
而至於那似曾相識的無名地仙,雖然倉促間躲過了乾戚的橫掃,但自身藏身洞天的破碎,卻讓其受到了劇烈的反噬,而後天地感應尾隨其後,刹那間他所處的那片地界便是風雲彙聚,無窮的雷電自雲端激射而來,將天地塗抹的一片銀白之色。
那暴躁的威懾,便是張珂看著也有些跳眉。
換做是人,起碼也是血灌雙瞳,七竅生煙。
這老家夥偷了多少啊?
相比於看樂子的張珂,那尾隨在他身後,自鹹陽城跟來,落後了不少的亭台之上的諸仙,才叫震撼。
佑靈王之名他們雖不知曉,但被雷海淹沒的地仙他們卻熟的不能再熟悉,那是雁蕩山古仙,據傳自夏桀之時,便立洞天於雁蕩,傳道閩越之地,便是閩越諸神也頗為尊奉。
結果,就這?
倒不是鄙夷,而是擔憂!
這位隻是站出來勸說兩句,便道統崩塌,身受雷劫而死,那主動上門挑釁的他們.
正這麼想著,那立於東海之濱的擎天之影猛然回頭,血色的雙眸直直的看著他們。
一如之前某位地仙所想,路見不平,可拔刀相助,上古張珂尚缺了幾分底氣,再加上他那倆四處樹敵的老師,暫時插不進手,但這九州麼.
嗬,原想著輕鬆過渡一個副本,略微消化一下,省的時間密集,給自己撐著了!
結果,偏偏要撞上來找死!
三山?
之前張珂或許覺得隻是巧合,但現在看來卻是未必,湖泊裡突然跑進來一個外來物種,裡麵的原生物種,總得過來掂量一下對方的成色。
也許也不單獨局限於此界?
他們在觀望,在試探,以此方結果,來推算日後張珂再度前往更加古早的時段之時,應當如何應對。
朋友,還是敵人,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自信是個好事,不過前提是胃口得足夠的大!
爾等已有取死之道!
下一瞬,本來就已經遮天蔽日的身影,忽然間再度膨脹起來,刹那間便洞穿了雲層,發際直衝天穹而去。
與此同時,劇烈的殺伐之氣,自四肢百骸散發而來的氣機化作滾滾氣浪,彌散釋放,將天穹染得一片血紅!
洶湧的火光鋪天蓋地的灑落下來,將整個東海化作一片燃燒之域。
恍惚間,天地間似有戰鼓奏響,驚的四方神鬼心有戚戚,數個居於洞府之中悠哉過活,或正忙於某事的存在,紛紛將目光投向東方,眉頭緊蹙間,口中嘖嘖有聲
插了個圖片,結果手機端沒法更新了,抱歉哈大家。
至於家裡的事忙完了,明天開始恢複日更八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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