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駐足東海之濱,左拎乾戚,右持虎魄,滾滾鉛雲在他頭頂聚攏,驚濤駭浪自他腳下成型。
而相對於陰沉一片的大荒,東海之上金烏高升,諸多人神熙熙攘攘,自然散發的氣息在天上彙聚出一道道絢爛的虹光,下方海麵又如東海一般波光粼粼,映照著萬般光彩。
看著這涇渭分明,呈現兩股極端變換的東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這也算承接了一個反派角色?
張珂如是想到。
既然被請到了蠻荒,他自然是準備清理一些糾纏在自己身上的因果的。
哪怕傳承自兩位老師的舊怨深沉而龐大,哪怕經過他相對粗糙的解決手段之後,這些本屬於遷怒的情感會化作真正實質性的憤恨,經此一遭之後,張珂所麵對的情形將愈發的坎坷。
但也總好過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打攪他。
事實上,早在太行山神到達的那一刻起,張珂就已然通過自身廣博的權柄,接駁了蠻荒的東海。
而他的舉動自然是沒法瞞過作為地主的禺,古之東海本就儘數歸於這位大神,他雖然不是原生的東海神,在相關的權柄中並不唯一,但位於當下,其地位還是相當穩固的。
隻是,或許是出於金烏的考慮,亦或是對之前提過一嘴的女娃之事心懷愧疚,對於張珂不禮貌的篡權之舉禺並未阻攔。
甚至於任張珂取奪,但凡前者吃得下,後者便隨意的退步。
時至如今,張珂已粗略的掌握了蠻荒的三分東海,若是借助蒼玉的鎮壓跟掌控,這個幅度還能再往上浮動一成。
受限於山水權柄的比例,以及時間長短,這已然是張珂能控製的極限了。
不過這也夠了。
畢竟,在帝舜的背景下,如今的蠻荒正處於洪澇泛濫的時間點,而作為萬水終點站之一的東海,其存儲量更是可怖.
感受著遼闊無垠的東海,在交替了執掌權後,給自己帶來的龐**術量級增長,張珂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火法在張珂的手中出場頻率超高。
但實際上有相關概念的加成,他很少使用的水法才是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牌麵。
隻是,在這之前很少有存在能將他逼迫到這種程度,但顯而易見的,洋洋灑灑,擠滿了一片海域,隻是粗略一數都遠超過四位數的蠻荒神\/獸已打破了這個標準。
一念至此,張珂也不理會在那邊嘰嘰喳喳的眾神。
空餘的手臂從懷中一掏,一大一小兩枚質地不同的印璽便落在了張珂的手中。
前者自是蒼玉無疑,而後者則是視情況,作為不敵時無奈借用的底牌。
如此,蒼玉高舉,隻見一片湛藍的光華驟然綻放。
恍惚間,大荒似在猛烈震顫,遼闊無垠的地平線上,突然間憑添了無數的入海口,奔湧的江河源源不斷的自海口魚貫而入。
而更為可怖的是,麵前原本被金烏蒸騰的似有下降之感的東海突然間恢複了原位不說,湛藍的海麵更是變得渾黑。
眼前的一幕,卻給圍觀的眾神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正在因是好歹打打等帝舜出場拉架,還是索性點了各回各家的眾神猛的驚覺轉身。
感受著那迎麵而來的濕潤海風,以及潛藏在深海之下逐漸濃鬱的災禍之氣,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滋生。
該不會.
被眾神排斥在邊角,孤獨的好似一條野犬的戎宣王屍見狀頓時眉飛色舞。
‘是了!’
‘少尤又何止是那等優柔寡斷之輩!’
‘此情此景,一如蚩尤當年在東海之濱所言:既知我至,爾等不率先而降,等鋼刀削首方知後悔二字怎麼拚寫?’
‘少尤雖不如蚩尤那般霸道,蠻橫,但有四凶,太行山神,乃至於自己的投喂,至少在此時他已然長成了一尊龐然大物!’
‘實力爆漲,信心高漲,自是不喜用言語討教!’
嘿,傻眼了吧?
要不是如今兵器斷了,再繞上去真有被一斧劈了的可能,興奮至此的戎宣王屍並不介意再現場給眾神加加擔子,不過.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