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玉身點頭,抬手一揚。
一把擒住蘇哲的衣領。
蘇哲還未反應過來,頓覺天旋地轉。
饒是蘇哲有數百斤的氣力,此刻竟在玉身麵前,宛若孩童,任由對方搓扁拿圓。
一股屈辱感,從蘇哲心頭滋生。
“呼呼呼!”
蘇哲頓覺耳邊風聲呼嘯,眼睛被狂風迷離。
那鐵匠幫廢墟,越來越小。
直到化為彈丸大小。
“師尊……師尊……”
“弟子恐高……恐高……慢點兒……”
蒼穹之中,傳來蘇哲喊聲。
……
“玉身師叔,修羅童姥,手中染的鮮血,不知凡幾。”
“玉身莊的弟子,個個也是龍精虎猛,卻不曾想,收了這麼一個怕死的家夥,此間緣分,當真……說不清,道不明……”
李善韻展露一抹微笑,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
嗯。
此番也是承了蘇哲的情分,玉身師叔獎勵定然豐厚。
且這小子的根骨改易之體,頗為神異。
日後在鑄劍山莊,也可照拂一二。
……
七品陽神境武者,飛天遁地。
蘇哲第一次飛行,心中自然惶恐。
玉身提著他。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玉身那柔軟無骨的手。
不敢鬆開分毫,生怕玉身將他扔下,摔成了肉餅。
“你這心性,真當得練練。”
“日後行走江湖,若是讓人知曉,你是我修羅童姥的弟子,折辱了老娘的顏麵!”
玉身看著自己新收的弟子,搖了搖頭,頓感無奈。
“弟子謹遵師尊教誨,定然不辱師門!”
蘇哲嘴巴上這麼說。
但一雙手,依舊如鐵箍一般,死死鉗住玉身的手。
不過。
隨著飛行時間增長。
蘇哲的心境也漸漸平靜下來。
身下景色急速閃過,如幻如夢。
地麵上行人忙忙碌碌,各奔東西。
蘇哲不免有些感觸。
自己習武,不足半年光景。
已然是物是人非。
當初,自己還幫叔叔捕魚,也是為了碎銀幾兩,逃不出勞碌命。
而眼下。
他在天上,俯瞰紅塵滾滾。
周邊白雲繚繞,似仙似幻。
初始的惶恐漸消,心境漸平。
望天地蒼茫,蘇哲忽生感慨:
“朝碧海而暮蒼梧,睹青天而攀白日。”
三品武者,借七品陽神武者之力,淩空虛度。
窺見此景此境,方知天地之大,吾誌當高遠。
“少拽文縐縐,馬上到了!”
玉身嬌喝一聲,而後身子猛然下探。
呼呼呼!
狂猛的風聲呼嘯而至。
蘇哲被猛然灌了一口風。
不敢再多言語。
……
雁蕩山。
血煉教盤踞之地。
在廬縣之中,堪稱是禁區一般的存在。
據說曆史悠久,已有千年之久。
這麼多年來,倒也低調。
廬縣官府數次入山剿滅邪教,都是铩羽而歸,漸漸地,倒也沒人管這血煉教,任由他自生自滅。
卻不曾想,短短兩個月,血煉教在廬縣,犯下數起命案。
最終引動廬縣三大勢力的合力絞殺。
玉身在飛行時候,倒也沒有閒著,開始為蘇哲講述,方才那廬縣野神的來曆。
“昔年,有一位絕世的匠道高人,到塘府鑄劍山,決定開宗立派。”
“這位高人,廣納門徒,慕名而來弟子,不知凡幾。起初,這些弟子,倒是兄友弟恭,倒是和睦。”
“有一日,這絕世匠道高人,尋到周銘鋼和周鐫鐵兩兄弟,決定考核二人,傳授血煉之法。最終,高人看出其弟周鐫鐵,心術不正,內心殘暴,隻怕難以掌控血煉之法,故此將此法,傳授給了兄長周銘鋼。”
“周鐫鐵怒極,覺得師尊偏心,心魔逐漸滋生,有一日來到廬縣,被野神蠱惑,化身為邪神。而他因為心中執念血煉之法,故此自號,血煉神尊。鑄劍山高人,決定清理門戶。”
“但兄長周銘鋼覺得,此事,他也有看管不力之責,遂請命來到廬縣,耗費了極大代價,這才將血煉神尊鎮壓於廬縣地底。自古相傳,鎮壓核心之物,便是一道金鎖,鎖斷而野神出。”
玉身娓娓道來,仿若在說一件古老而又神秘的往事。
言語倒是平淡,可依舊讓人感覺,字裡行間,有歲月之氣流淌而出。
金鎖!
蘇哲心中咯噔一聲。
“你在鐵匠幫,有看到金鎖之類的東西麼?”
玉身隨口問道。
“當時天崩地裂,弟子性命都保不住,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啊?”
蘇哲縮了縮脖子,開口說道。
眼下他還摸不清這個師尊的秉性。
蘇哲覺得留一手。
日後二人感情深了。
再道出實情。
有了感情,或許就不會被人盛怒之下,一巴掌給拍死了。
“哎,老孫啊!老孫!”
“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你怎麼不早說,熔斷金鎖,會放出一尊野神?鐵匠幫都被毀了,此事在你,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