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陸嚴河有這樣的進步,除了讓辛子杏驚訝,也讓很多人有這樣的感慨,其中就包括黃城。
黃城上一次跟陸嚴河合作的時候,還隻是覺得這個年輕人不浮躁,能沉得下心,在演戲上會琢磨,謙遜。
這一次跟陸嚴河合作,黃城明顯感覺到了陸嚴河的變化。
陸嚴河在每一場戲的拍攝,都有了他的主見。
當然,他一般都不會開口。
陸嚴河偶爾開口,都是針對他的角色要怎麼演繹,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在這部劇中飾演的是一個從始至終都陷入殺人嫌疑中的人,表演的難度和空間很大。但是,陸嚴河又擅長表演這種有一點特殊性的人。他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他在表演上最大的一個短板,就是去表演一個普通的、日常的人。他自己覺得他無法演得自然。而像《沉默之河》中的這種角色,處於一種非人生常態的處境之中,對大部分來說都沒有實際的參照,陸嚴河其實隻要進入了人物的狀態,用豐富的細節去展現出他作為一個嫌疑人所麵臨的處境,觀眾就會被代入。
這種情況下,陸嚴河常常在現場跟陳玲玲導演和對手演員交流,一場戲他有什麼想法,可不可以試一下,看看效果。
有一場戲,是他跟一個住在一棟樓的母女在電梯裡相遇。大家已經知道他涉嫌殺害一個女人,所以,當這對母女看到他的時候,都露出了緊張和害怕的神色。劇本中,陸嚴河這個角色是在看到她們有些緊張和害怕之後,試圖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結果這對母女看到他的微笑以後,更害怕了,正好這個時候電梯在某一層停了下來,有人要進來,她們趕緊走了出去。
而那個要進電梯的人看到陸嚴河站在電梯裡麵以後,也不肯再進來。
就這麼一場戲,其實就是想要刻畫陸嚴河這個角色在被懷疑為殺人凶手之後,周圍對他的態度。
這場戲可以說重要,也可以說不重要。當然,按照陳玲玲的標準,那肯定是重要的。尤其是這樣一部短劇,每一場戲都有它的意義。
陸嚴河就提出來。
“這個地方,我想試試不笑的演法。”陸嚴河說,“我代入自己以後,當我被周圍人誤以為是殺人凶手,而且,被很多人知道了我過去的經曆以後,哪怕彆人怕我,我也不太能在那個時候笑得出來。我知道劇本這麼寫是為了讓我更有一種脆弱和破碎的感覺,不過,我有點沒找到進入的位置,導演,要不你先看看我按照我自己的理解演的這一條?如果不行,我再按照劇本上的來。”
陳玲玲點頭,毫無意見。
“這個劇本我對人物的理解肯定不如你們自己到位,我準備的時間太少了,你想清楚了,你來演,我看看再說。”陳玲玲很爽快地就點了頭,答應了陸嚴河的提議。
陸嚴河跟陳玲玲說這個話的時候,黃城就站在陳玲玲的身旁。
黃城倒不是因為陸嚴河會主動提出自己的想法了所以覺得他比以前更成熟了,而是因為陸嚴河所說的這番話。
人情世故全在裡頭了。
沒有冒冒失失地說覺得劇本寫得不對,但也以自己作為演員的代入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最後把怎麼演的選擇權交給陳玲玲來決定,不去挑戰導演的權威。
幾句話下來,各方麵都顧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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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以後,黃城來陸嚴河的化妝間,門沒有關,化妝師正在幫他卸妝——今天他得化“帶傷妝”。
黃城敲了敲門,笑盈盈地進來,喊了一聲。
“嚴河,今天的戲演得真好啊,再一次跟你合作,你的演技突飛猛進,對演戲的理解又有了新的高度。”
陸嚴河從鏡子裡看了黃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黃總,您過獎了,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的地方,跟陳導拍戲,總是可以學到很多新的東西。”
黃城:“等會兒晚上有安排嗎?”
“等會兒?”陸嚴河說,“沒有,準備拍了就跟我團隊的人一起吃個晚飯,然後就回酒店休息了。”
“我找個地方,我請你們去吃。”黃城說,“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聊一聊。”
“好。”陸嚴河馬上笑著點頭。
雖然不知道黃城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情。
人真的很容易被影響。
陸嚴河這完全是受了陳梓妍的影響。
對於值得交好、值得親近的人,甭管彆人什麼想法,都可以多接觸,不是說吃個飯你就會陷入不可回頭、萬劫不複的地步了,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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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城很客氣,還專門給鄒東和汪彪安排了一桌,他們倆則進了包廂。
黃城很客氣地親自給陸嚴河倒酒。
“咱們就不喝多了,你明天還要拍戲,小酌一杯。”他說,“這個酒是我老家自己釀的米酒,度數不高,很香。”
酒一倒出來,酒香四溢。
確實。
陸嚴河以前是不怎麼喝酒的,現在也漸漸地習慣了喝酒這回事。
而且,有點喜歡上了。
不過,也隻是有點而已。
“黃總,我先敬你。”陸嚴河主動提杯,“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有合作的機會,一直受你照顧,感念於心。”
黃城唉喲一聲,慈祥地笑了起來。
“這是應該的,何必說這些。”黃城說,“而且,我說實話啊,嚴河,能夠在你剛開始演戲的時候就認識你,這讓我特彆有感慨,我自己在這一行做了這麼多年了,對自己親眼看著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年輕人,總是有更親近的好感。我想我說這個,你肯定懂我的意思。”
陸嚴河也笑了起來,點頭,說:“我也這麼覺得呢,演的戲越來越多,才發現,能夠在最開始遇到什麼樣的導演、什麼樣的劇組,養成什麼樣的習慣,這對後麵的路太重要了,我現在演戲,進劇組,怎麼準備角色,怎麼看劇本,都是最開始的時候學起來的。”
黃城:“但確實有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開始涉足幕後,去做製片人了。”
陸嚴河馬上搖手,說:“那可沒有,不能這麼說,什麼製片人啊,都是掛名而已,我主要負責的就是劇本的事情,然後因為我自己是演員又對劇本熟悉,所以還會給演員的人選提一提建議,也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