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陸嚴河有些吃驚。
陳思琦說:“當然,這跟她沒有關係啊,隻是碰巧而已,所以彆人說她是喪門星。實際上,她導演的作品,雖然沒有票房特彆高,很賺錢的,可也沒有賠的。但現在各家公司都不太敢跟她合作,做這一行的,都有些迷信,像她這樣合作一家、倒閉一家的導演,如果不能給大家帶來巨大的利益驅動,她過去的經曆是一個巨大的阻力。”
陸嚴河理解地點了點頭。
“至於為什麼她不找儒意影業談續集的合作,還是儒意影業拒絕了她,網上就沒有任何消息了。”
這件事還是得找陳梓妍。
結果,陳梓妍聽說這件事以後,她的第一反應卻是:“她不會是故意跟著你去的電影院,製造的偶遇吧?”
陸嚴河有點懵,“啊?”
陳梓妍:“周長英這個導演太多這樣的故事了,為了讓投資人答應投資,為了說服某個演員來出演她的戲,她可以無孔不入地出現在他們的身邊,想儘一切辦法製造偶遇。”
陸嚴河驚訝不已。
陳梓妍:“周長英……她這應該是跟儒意影業又鬨掰了?”
“鬨掰?他們的電影才剛上映。”陸嚴河說。
陳梓妍:“周長英的性格有點難搞,基本上沒有人會跟她合作得很愉快,她在很多方麵都近乎偏執,你看看她過去拍攝的電影就知道了,很少有人跟她合作第二部電影的。”
陸嚴河笑了笑,“聽起來,其實我都不用考慮,就可以直接拒絕她了啊。”
陳梓妍:“你如果需要我的建議,我當然會建議你不要同意這筆投資。《金衣背後》這部電影,現在票房成績也很一般,預計大概也就四千萬左右的票房。當然,目前來說,這部電影的口碑還不錯,也許後麵跌幅控製得好,把排片穩住的話,這部電影能夠獲得更多的票房。”
陸嚴河:“《金衣背後》應該還是盈利了的,對吧?”
“按照我的估算,應該是盈利了的,雖然它對外公開製作成本高達八千萬,但實際上應該隻有一千到兩千萬之間。”陳梓妍說,“在宣傳中誇張製作成本是很正常的宣傳手段。”
陸嚴河:“那如果周長英想要做續集,儒意影業應該也不會拒絕才對。”
“這可不一定,彆的我還沒有打聽,但是我聽說《金衣背後》這部電影的投資,大頭都不是儒意影業自己的資金,而是周長英自己去募集的。”陳梓妍笑了笑,說:“其實,當初這部電影她還來找過我,問我願不願意投一筆。”
陸嚴河說:“嗯?”
“我拒絕了她。”陳梓妍說,“說實話,我倒不是不信任她,隻是跟她合作,未來說不定有各種麻煩事,她這個人太偏執了,認定了什麼,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你跟她說什麼都沒有用,還有就是,有時候她挺不講規矩、不講原則的。”
陸嚴河點了點頭。
沒想到,第二天晚上,陸嚴河就接到了北極光視頻鄭懷仁的電話。
“喂,嚴河。”
陸嚴河本來還以為鄭懷仁打電話過來是為了《武林外傳》或者是《魷魚遊戲》的事情,但是,鄭懷仁卻是在問他:“你要給《金衣背後》這部電影的續集投資嗎?”
“啊?沒有啊。”陸嚴河馬上否認,“你怎麼會這麼問?”
鄭懷仁說:“現在《金衣背後》這部電影的導演周長英在跟彆人募資的時候,都說你對續集項目很感興趣,而且,也答應了要投資這個項目。”
“啊?”陸嚴河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我也是聽到風聲,有人來跟我打聽這個事,我才專門給你打電話,跟你確認一下。”鄭懷仁說,“咱們這一行,平時還是有不少資本方想要進來投資的,不過,很多人不懂這些,就容易被人忽悠。現在周長英拿著你作招牌要投資,雖然說一般情況下,不至於有人被騙,可也保不齊有那種上當的。”
陸嚴河感到不可思議。
周長英又不是什麼新人導演了,好歹也拍了好幾部戲了,怎麼能乾這種事情呢?
陸嚴河:“多謝你提醒我,要不然我還蒙在鼓裡。”
鄭懷仁:“周長英這個人,我雖然跟她接觸不多,但是確實聽說過她不少事情,提醒一下,還是儘量跟她劃開界限,少接觸一點為好。”
陸嚴河:“嗯,我也聽說了,唉,這件事說起來可能你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昨天去看了這部電影,正好在電影院裡碰到了她,電影結束以後,她就跟我介紹她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又說她在籌備續集,想要我給她投資一點,我說我要考慮一下。沒想到,才一天過去,就碰到這種事情了。我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她第一部明明是跟儒意影業合作的,怎麼續集不去找儒意影業,卻來找我們投資了。”
“儒意影業肯定也不想再跟她合作了。”鄭懷仁說,“當初儒意影業會跟她合作,投資這部電影,是因為這部電影本來是要拍成主旋律的。儒意影業當時都準備把這部電影放到國慶檔來上映,結果周長英後麵卻改了劇本,說要弱化政治色采,要拍一部國內國外都能放映的電影,就把背景改成了模糊的革命軍和軍閥之間的鬥爭。儒意影業氣得要死,但因為合同裡麵寫得很清楚,電影的最終剪輯權在周長英自己手上,儒意影業也沒辦法直接修改。”
陸嚴河震驚不已。
他都不知道,原來這部電影後麵還有這麼件事。
聽起來,周長英完全就是坑了儒意影業一把。
“但是,如果儒意影業想要拍主旋律,為什麼要跟周長英合作呢?應該也有彆的導演能拍吧?”
“儒意影業沒有這方麵的背景,不是什麼公司都能拍主旋律的,但周長英手裡有資源。”鄭懷仁說。
陸嚴河恍然。
他說呢,為什麼周長英“坑電影公司”名聲在外,儒意影業竟然還敢跟她合作,原來是有特殊的目的。
陸嚴河說:“鄭總,那就麻煩你幫我跟你的朋友解釋一下吧,再有人問你的話,也幫我解釋一下。”
鄭懷仁說好。
-
陸嚴河馬上就把鄭懷仁打來的這個電話內容跟陳梓妍說了。
“是周長英會乾出來的事情。”陳梓妍的語氣聽上去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她就是那種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什麼手段都敢使出來的人。”
陸嚴河:“萬一真有人信了她的話,被忽悠了去投資那部電影,怎麼辦?”
“那也跟咱們沒有關係。”
“可周長英不是打著我的招牌在忽悠彆人嗎?”
“按常理,任何一個人都會像鄭懷仁的那個朋友一樣,找人打聽一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投資了,要是周長英說什麼就信什麼,那被騙了不也是活該?當花錢買個教訓吧,這樣的腦子,還是彆進電影投資這一行,否則底褲都要虧掉。”
陸嚴河沒想到陳梓妍會這麼說。
“你想要提醒一下彆人了?”
“主要是怕有的人真被騙。”
“那你發條微博也行,但彆指名道姓,就說你接到朋友的電話,詢問你個人有沒有對其他的電影做投資,你說最近不考慮就行了。”陳梓妍說,“你現在挑戲的眼光已經是出了名的好了,這種情況下,像周長英這麼做的肯定不止一家,你這麼發一條說明,也是好事。”
陸嚴河見陳梓妍也同意,馬上就編輯了一下,發了一條出去。
沒想到,他發出去沒有十分鐘,蕭雲就打電話來了。
“嚴河,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叫周長英的導演?”
“嗯?”陸嚴河一愣。
“她下午給我打電話了。”蕭雲說,“她也來問我了,問我願不願意投資她的新電影,之前我跟她見過一麵,接觸一個角色,當然,後麵沒成,隻是留了聯係方式。”
陸嚴河問:“她跟你說,我也會投資?”
“她倒沒有這麼跟我說,隻不過她跟我說了很多她做這個電影有多麼不容易的話,又說自己被儒意影業的人欺負,明明《金衣背後》這部電影都盈利了,卻要克扣她的獎金。所以,她決定自己做續集。”蕭雲說,“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忙投資一下呢。”
陸嚴河猶豫了一下,說:“電影投資風險很大,我建議你多了解一下她過往的經曆再做決定。”
蕭雲:“我是看到你發的微博,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陸嚴河說:“我明明沒有答應給她投資,她卻跟彆人說,我要給她投資,拿著我當招牌忽悠彆人,讓我不爽。”
“她估計知道我跟你認識,所以不敢這麼忽悠我。”蕭雲說,“她要敢這麼跟我說,我一個電話打給你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她可能就拿這個去忽悠圈外的一些人吧,他們就算想要聯係你也聯係不上,無法確認真偽。”
陸嚴河:“唉。”
蕭雲:“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回頭節目見。”
“好。”
-
《年輕的日子》第四季第一期錄製這天,陸嚴河來到了照塔這座城市。
照塔是一座南方濱海城市。
八月份,必須找一個相對涼快點的地方錄製會比較好,所以節目組就選擇了這裡。
這裡雖然是南方,但因為濱海,所以,氣候還挺舒服。
陸嚴河好久沒有跟大家見麵了,這一次能重新碰到,還挺激動的。
本來說是錄製前一天晚上,大家就要一起聚一下。
但是,很多人都是要淩晨深夜才能趕到酒店,時間上湊不起來,於是隻能作罷。
到正式錄製的時候,大家才終於齊全了,互相見上。
雖然很久沒有見麵了,可是,再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在,主要是平時大家在網上也聊得比較多,一直聯係著,沒有斷聯係。
節目的錄製從車上開始。
陸嚴河是第三個從酒店出來上車的。
在他之前,就是彭之行和顏良兩個人。
“之行哥!”陸嚴河一上車就跟彭之行打招呼。
幾乎陸嚴河每一部電影的國內首映禮,都是彭之行來做的主持人。
包括《人在囧途》,因為陸嚴河沒有時間參與宣傳行程,他給很多位好友都打了電話,請他們幫忙助陣,其中彭之行就負責了三場特彆放映場的主持人,很給力。而且,《人在囧途》劇組也上了彭之行的訪談節目做宣傳。
彭之行一看到他,馬上就笑著道賀,說:“祝賀啊,新片入圍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是《榮耀之路》對吧?”
陸嚴河點頭,說:“對。”
彭之行當然早就道過賀了,他這是故意在鏡頭前麵提一下這部電影,提一下這件事,也是一種宣傳的方式。
陸嚴河明白他的用意。
“剛才我還問顏良,你拍這部電影是不是遭了不少罪,我聽說你們這部電影,全部都是實景拍攝,很多戲都是專門到很偏僻、不是很方便的地方拍的。”
“其實也說不上很遭罪,但是跟拍彆的戲比起來,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條件是艱苦一點。”陸嚴河笑,“但你問顏良就問錯了。”
“嗯?”彭之行不解,問,“怎麼了?”
陸嚴河說:“他剛從東南亞的深山老林回來沒幾個月呢,跟他拍的那部戲比起來,我拍《榮耀之路》可以說是在享福了。”
彭之行驚訝地看向顏良。
“他一點都沒有跟我說過。”
顏良笑著擺擺手,說:“現在賣慘需謹慎,容易翻車,不說了。”
“什麼賣慘需謹慎啊?”一向大大咧咧的蕭雲上車了。
她戴著一頂棒球帽,打扮得很青春靚麗,像一個從校園裡走出來的女孩。
當然,她本身也就這個年紀。
“喲,今天沒化妝?”彭之行有些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