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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箋姑娘,你再不走,可就真的要送官了。”
門房們得了命令,一致改了口徑,將她拖走。
宋晚妝掙開他們,失魂落魄地看著緊閉的宋府大門,喊了好幾聲“娘”,卻都沒有回應。
可笑她原本還想著,若是爹娘不同意她和柳淩霄在一起,就斷絕關係,卻沒想到,她爹娘壓根就不認她了,還謊稱她是得了失心瘋的丫鬟。
柳淩霄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裡還攥著宋夫人丟下的銀錠子,咬牙切齒道:“娘子,他們遲早會後悔的!”
宋晚妝抹掉眼淚,握緊了柳淩霄的手,點了點頭,“柳郎,我隻有你了。”
兩人被宋府小廝驅趕,擠開人群狼狽離開,正好看到了屋簷下手持團扇在看熱鬨的沈綰梨幾姐妹。
宋晚妝向來清高自傲,想到剛才的狼狽場景都落入旁人眼中,有些惱羞成怒,“沈綰梨,你們在這看我笑話?”
柳淩霄則是一愣,他已許久不曾見過沈綰梨,一時間竟是沒能認出眼前這個金尊玉貴的少女是他曾經的養妹。
沈綰梨手裡輕搖著金線勾勒的牡丹團扇,挑眉不語。
她身旁的折月站出來怒斥:“大膽,你一個宋府丫鬟,怎麼跟縣主說話的?”
宋晚妝怒氣直竄腦門,都快要被氣暈了,她咬牙切齒:“我才不是什麼丫鬟。我爹向來寵我,隻是一時生氣,等柳郎金榜題名,他氣消了,定會讓我回家的。”
折月:“你是不是丫鬟,到了縣主跟前都得行禮。”
宋晚妝皺了皺眉,覺得沈綰梨看不起她,不然怎麼都不說話,隻讓丫鬟跟她對話,“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嫂嫂。”
柳淩霄也試探著叫了聲:“妹妹……”
沈綰梨鳳眸朝他瞥去,“嫌鞭子打得還不夠?”
柳淩霄麵色微變,飛快改口:“縣主。”
眼前的少女明豔華貴,好似華庭玉階之上的牡丹花,高不可攀。
柳淩霄看到跟在沈綰梨幾人身後氣勢洶洶的家丁仆從們,拉著不忿的宋晚妝飛快離開了,生怕被押著打。
沈清茉撇撇嘴,“慫貨,那宋晚妝眼神比大表哥還差。”
裴靈熙則是遺憾地摸了下纏在腰間的鞭子,“跑得可真快,我還想說我這有鞭子呢。”
這些時日,裴靈熙也從沈清茉那聽說了沈綰梨回府前的事情,知道這柳淩霄不是什麼好東西。
……
江南,葉府。
曆經幾日舟車勞頓,葉致遠的接親車隊終於回到了府上。
葉府兄弟們看到被捆綁著牽下馬車的新婦時,都對葉致遠露出揶揄笑容。
“三弟,雖說表妹已非完璧之身,但宋家給的嫁妝也很多,日後你們便好生過日子吧。表妹不能回京,你也不必進京趕考了,倒也省了事。”
“是啊,表妹的這嫁妝,整個江南可沒幾個姑娘能比擬,三哥,你可真是賺大了,日後分家,除卻大哥,便屬你最富庶了。”
他們雖然對於葉致遠娶個殘花敗柳幸災樂禍,但也有些羨慕宋晚妝帶來的豐厚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