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交戰？”
“是的，指揮員同誌！”
“讓魚雷裝填！準備戰鬥！”
“遵命，指揮員同誌，但是這種速度的戰鬥我們可能很難插手，速度太快了，貿然攻擊甚至可能傷到另一方。”副官在一旁提醒道。
看著不斷變化的信號，指揮官沉默了。
蘇聯核潛艇誕生的時間並不長，相關水下戰術經驗更多是集中在演習手冊上，而核潛艇之間的戰鬥此前世界上還沒有一次真實的記錄。
眼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相關經驗。在指揮員的認知中，水下潛艇交戰就是黑夜中的刺客相互欺騙，緩慢、詭詐、而又充滿危險。
而對麵的兩艘潛艇則完全反其道而行，絲毫不隱藏自身，似乎隻是把對方消滅放在了第一要務，用高速相互追逐攻擊。
雖然無法親眼看見，但是蘇軍技術人員完全可以從聲呐圖上看出雙方交戰時產生的巨大混亂。
結論就是毫無戰術可言，用一位蘇軍技術兵的說法就是“真像是兩條大白鯊在相互追逐撕扯。”
兩個相似的潛艇信號在不斷的追逐，魚雷爆炸的信號一次次的出現，雙方潛艇信號甚至一度混淆在一起無法分辨。
然後某一個時刻，混亂突然停下，聲呐屏幕上的信號再次安靜了下去。
“戰鬥結束了？誰贏了？”同樣的問題在蘇軍腦海中盤旋。
“長官，似乎有東西浮上來了！”士兵按著聲呐耳機大聲彙報。
“本艦上浮！其他艦保持警戒。”
“排出壓載水，浮力逐步增加，氣瓶係統啟動，準備上浮！”
嘩啦！蘇軍的潛艇浮出水麵，驚飛了海上的一群水鳥。
“檢查四周！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指揮員下令，有士兵打開蓋子踩上了潛艇的脊背。
“指揮員同誌，看那！”有眼尖的士兵瞧見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浮著一些亮閃閃的東西。
一些破碎的金屬片和隔音用的橡膠碎片，在一塊稍大點的板子上印著一些字母。
sewashgton……
夜晚，古巴附近海域。
海麵上水花翻滾，密涅瓦號的身影重新浮出在海麵，原本光滑的表麵上出現了明顯的劃痕。
通風係統打開，有外部新鮮的空氣重新進入了艙體。
潛艇內部，何池最先睜開了眼睛，目之所見，潛艇內部一盤狼藉，成員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地，一些紙張和零散的小物件飛的四處都是。
何池站起身，發現身邊的人並沒有生命危險，他撐著站起來，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噠噠噠~~噠噠噠~~~
紙帶通訊機重新開始工作，同時小蜘蛛機器人手舞足蹈的從操作台上跳了下來。
何池拿起紙帶，上麵寫著簡短的一句話
“我乾掉它了！”
——
密涅瓦潛艇內部，一場特殊的對話正在進行。
“kitt，華盛頓號呢？”何池的問題簡短而直白。
“已摧毀，目標修複可能性低於千分之零點五。”紙帶機的上麵快速打出這幾個字。
“你操作的？”
“正確。”
“為什麼帶大家來這？”
“船體密封性受損，修複前無法繼續100米以下的深潛，這裡是最近的陸地，適合繼續隱蔽。”
“密涅瓦號什麼時候進行的電控升級？”
“9273小時8分37秒前，出於技術需要，ai修改了改造圖紙。”
一年多以前？那也就是說在密涅瓦還在南非的時候，kitt已經覺醒自我意識，甚至還在不通知人類的情況下，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這已經遠遠超出普通ai的水準，也許此時此刻kitt可以稱為是真正的“智能”。
不知道為什麼，何池想到了之前記憶中的α和β。
一人和一機器相對而立，何池向著kitt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kitt先是本能的後退一步，隨後放鬆了身體關節。
何池的手指慢慢的接近了kitt的重置開關，小機器人就這麼待在原地毫不反抗。
男人的手越來越近…
雙方隻有十厘米的時候，何池的右手變成握緊拳頭，在kitt的眼前晃了晃。
小蜘蛛的頭抬了起來，何池第一次從電子眼裡讀出了類似困惑的情緒。
“來碰一下拳啊，你這次做的這麼棒不應該慶祝一下嗎？還是機器人之間的儀式不太一樣。”
空氣變得安靜起來，一旁的紙帶機開始哢哢的跳動——我不知道。
“沒關係，慢慢會習慣的。”何池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
kitt抬出自己的前肢小心的收起尖端的刀具，和何池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了一起。
何池的臉上出現了柔和的表情，可是下一秒視網膜中幾十個紅色的目標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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