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茫茫群山中,雲山霧繞間有一座若隱若現的山莊。/br這裡,是星雲山莊。/br南宋江湖的幕後掌控者。/br一座雕龍舞鳳的書房內,星雲莊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書房裡的人。/br這些人,是莊子對外的話事人,原本有九個,而如今,隻剩下了八個。/br這八人,個個都是武道宗師級彆,在江湖中,隨便一個都是有著赫赫威名的存在,但此刻,在莊主麵前,眾人氣息內斂,顯得很平凡,很渺小。/br這就是做屬下該懂的道理,在外人麵前,你如何風光如何張狂都可以,但在上位者麵前,必須得收斂鋒芒,老老實實。/br“謝長安死了!”/br莊主將手裡的一封密信丟在桌子上,眼眸如寒潭般幽冷。/br“杭州城內的探子,親眼看見他從玄衣衛千戶所衙門裡逃出,之後被一黑衣男子一拳打爆了腦袋!”/br此言一出,八人麵色大變。/br一尊武道宗師,就這麼死了?/br一名穿著青色儒衫,腰間掛著酒葫蘆,一臉滄桑之色做秀才打扮的中年男子,下意識地皺了皺眉。/br“莊主,以謝長安的本事,若是一心想逃,這南宋地界,應該沒有幾人能留得下他!屬下猜測,這江南府的玄衣衛衙門裡,可能來了尊一等玄衣衛!”/br一等玄衣衛!/br這五個字一出,書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壓抑的氛圍在幾人心間不斷彌漫。/br雖然南宋地界的玄衣衛早已擺爛扶不上牆,但不意味著大周帝都的玄衣衛總部也跟著爛了。/br在這個大宗師很少在世間露麵的年代,可以說,一等玄衣衛,那就是懸掛在武林高手頭領上的一柄利劍。/br每一次大周一等玄衣衛出京,都會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總會有些武林勢力隨之消失在曆史長河中。/br星雲莊主沉吟稍許,問道:“有確切消息嗎?”/br那青衫儒生搖頭,“帝都那邊的探子暫時並未傳來消息,但我等卻不能不提前做好準備。/br要知道,大周一等玄衣衛,雖然明麵上先天武者就可報名,但實則每一尊,至少都是雙花宗師!/br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雙花宗師,而是五絕那等頂級雙花先天所晉級的宗師。”/br宗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br無缺宗師就不提了,那種存在對於武林中人來說太過遙遠,屬於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br之後,是五絕那等頂級宗師。/br這等宗師,在先天境界時有凝聚三花的潛力,雙花隻是他們的起步,而不是他們的極限。/br但因為受製於天地限製,他們最終不得不以雙花先天的境界,晉升宗師。/br這等宗師,雖是雙花宗師修為,但實則比一般的雙花宗師強了不止一籌,堪稱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br之後,是星雲莊主這等正常的雙花宗師。/br五絕那等層次,是天地隻允許他們成為雙花宗師。/br而星雲莊主這種,是自身的潛力,隻能支撐自身修煉到雙花宗師的境界,至於更高境界的大宗師,對他來說基本上已經無緣。/br這種宗師,可以稱之為中級宗師,一般來說,各州武林中較大的江湖勢力,頂級戰力就是這個級彆。/br至於一花宗師,則是宗師境界中最為常見的普通宗師,江湖中時常露麵的宗師,基本上都是這個級彆。/br星雲山莊底蘊很強,明麵上的武道宗師就不下十個,除了莊主外,還有數位隱修的老輩高人,論底蘊,在大宗師不出的年代,確實堪稱一方霸主。/br但即使如此,在得知有一等玄衣衛降臨的消息後,眾人心裡還是沉甸甸的,不願輕易招惹。/br沉默片刻,星雲莊主看向中年儒生,“說說你的看法!”/br這青衫儒生,對外是星雲山莊的代言人之一,內裡,還充當著軍師的角色,大事小事,莊主拿不定主意時,都喜歡詢問他的意見。/br此人做事向來認真,辦事嚴謹從未有過疏漏,而且從不抱怨什麼,堪稱最令人喜歡的下屬。/br這樣的人,按理說,應該是莊主的絕對心腹,但實際上,星雲莊主一點都不信任他。/br因為這個人,在性格方麵,幾乎沒有弱點。/br既不貪財,也不好色,甚至對於權勢都不怎麼在意。/br沒有弱點,莊主就無法真正的掌控對方,一個令人摸不透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的屬下,哪個上位者敢說絕對的信任?/br青衫儒生捋了捋袖子,沉聲道:“我的意見是,山莊自此封山不問世俗之事。必要時刻,隨時舍棄這份家業,遠走他州!”/br聞言,莊主眉頭皺了起來。/br其他宗師中有幾個暴脾氣的,更是嚷嚷了起來。/br“軍師,你這也太膽小了吧?現在連具體什麼情況都沒弄清楚,咱們就嚇得直接跑路?”/br“就是!當年咱們就是從明州跑到了宋州,好不容易在南宋站穩了腳跟,現在還要接著跑,再跑去哪?”/br“難道去北宋?北宋那邊的壓力可比這邊大多了,大型勢力比比皆是,據說還有大宗師級存在潛修。/br咱們這種外來勢力貿然過去,真的很容易引起爭端!”/br“北宋去不得,唐州就更不行。/br北宋的大宗師至少是潛修狀態基本不露麵,而唐州那邊的大宗師,可是時不時的會出現在世人麵前,甚至有幾位大宗師還曾混戰過。/br咱們在這裡當土皇帝舒舒服服的,去了那種地方,就算被大宗師隨手碾死了,又能找誰說理去?”/br青衫儒生歎了口氣,看向星雲莊主,“莊主,您的意思呢?”/br星雲莊主有些猶豫,遲疑道:“要不,咱們再看看情況?”/br自從當年如喪家之犬般逃離明州,他去唐州待過,也曾在北宋爭奪過地盤,但那些地方都不好混,高手太多了,壓根就沒有多餘的地盤能分給他。/br但在這南宋地界則不同,受天淵的影響,頂級宗師不願在這裡久居,大宗師就算是要隱修也不會選擇這裡。/br而他這種中等宗師,則是成了此地最頂尖的戰力。/br正如其他下屬所言,混了幾十年方才在南宋紮根創下這偌大的基業,若是就此舍棄去其他州重新創業,他是打心底裡舍不得。/br青衫儒生有些失望的擺了擺手,“罷了,莊主想再看看情況,那就再等等看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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