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權重不好下手,沒有足夠的罪名,輕易也動不了。
小家夥能想到這點,已經證明她並非什麼都不懂。
“那你可知這位高且權重的人,被逼到牆角,會做出什麼事來?”
趕狗入窮巷,惡犬必然極力反撲,朝中盤根錯節,那人位高,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稍有差錯,必會動搖國之根本,甚至會引起國內動亂,到時不論哪方贏了,百姓都會受苦。
想到這些,政祉安恍然。
見她已經理解自己的意思,蕭華池麵色凝重的繼續說道“樂安,你自出生起便錦衣玉食,皇族亦擁有著至高無上的身份與權利,這些靠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百姓擁護,尊敬,那自己從未想過這些,曾經是她狹隘了,政祉安揚起頭,鄭重認真的說道“師父,我懂了。”
蕭華池滿意的點點頭“隻要你們政氏一族是皇族一日,那,天下百姓就是你們躲不開的責任。”
“徒弟記住了。”這跟曾經她身為指揮官時,帶領軍隊守衛星球的責任有所同,卻又不同。
看來她明日真得去跟老爹他們認個錯了。
“記住了是吧?”蕭華池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來來來,看看你最近卜卦一項有沒有進步。”他起身走到八卦桌前,拿起長木棍,開始擺弄著。
又來?政祉安求救的望向角落,褚墨在心底無奈的歎口氣,起身過去將她抱起,聲音如山間清泉緩緩流出“許久沒解卦了,正好向師父請教一下。”
聞言蕭華池瞪他一眼,這個大徒弟在占星卜卦上的天賦極高,小的卦象哪難得住。
小家夥真是到哪兒都能給自己找幫手。
政祉安在一旁狡黠的笑著,又躲過一劫,老頭子每次都喜歡擺各種卦象,讓人解,每次她都要琢磨好半天才能勉強解開,偏偏他還樂此不疲。
第二日剛用過早膳,政祉安跟著自家師兄,在練功房裡打坐。算著時間,估摸到退朝了,她才起身離開。
剛從地上起來,就見自家師父坐在門口處的石階上,手中還拿著個地瓜在啃。
不待她說話,地上的人嘴裡囫圇吃著東西含糊說道“要去見你老子?”
“對啊,總得去認個錯嘛。”
三兩下將手中的地瓜啃完,起身拍了拍身後的塵土,隨意的擺了擺手“去吧。”
淩飛上前將她抱起,兩人快要出院門時,後方傳來一道聲音“你記住咯,那人除了是你老子,他還是這個國家的皇帝。”
政祉安越過淩飛的肩頭看去,人已經不見,想到剛剛那句話,她清澈的眸中劃過一抹幽深。
兩人來到禦書房,淩飛將懷裡的小人兒放到地上。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見樂安公主,忙笑著迎上去,低聲說道“公主怎麼來了?”
在禦書房當差的人,都知道皇上罰公主去摘星樓關禁閉,這才一天怎麼就出來了?
“我找父皇有點事。”政祉安糯糯的回道。
公主曆來都是隨意進出禦書房,那可是皇上的心尖尖兒,不敢阻攔。
小太監忙恭敬讓行“公主進去吧。”
政祉安也沒在意,直接往裡走去,繞過屏風,立在一側的劉福全最先瞧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