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帶的有嗎?”元鳴衝著後麵淩飛肩上的包裹,那不是有現成的嗎。
不待政祉安回答,接著道“難怪都說女孩子喜歡買東西。”他在外麵走的時候,每次去布莊,裡邊都是些姑娘,挑挑揀揀都得半個時辰,他突然不想跟她去了。
政祉安衝她翻了個三白眼“以後不能喊我妹妹,就像之前一樣,喊弟弟,還有我現在名字是雲安,記住了嗎?”
如果不用化名,就憑政這個姓氏,就沒得玩。
現在她們要低調,不能穿得太招搖了。
元鳴撇了撇嘴,“行吧。”
兩人將韁繩遞給淩飛,先進店鋪看看,老板顯然也是個極有眼色的,看著兩人的氣度容貌,櫃台裡時位中年婦人,眼中現出明顯的驚豔,她的頭發被樸素的銀簪簡單盤起,臉上堆起富態親和的笑容,快步從櫃台裡迎了出來。
“兩位小公子看看想要什麼樣的呀,是定做呢,還是選成衣呀?”
店鋪並沒有很大,中間擺放的是沒有裁剪的布匹,靠牆一周的才用木架支撐著成衣,男子的衣袍頗少,顯然確實是女子來得多。
政祉安將腰間的扇子抽出打開,緩緩輕搖著,溫和的回道“我們想看看成衣。”
老板娘笑領著兩人到了最裡側一排男子的衣袍,“這些都是時下最流行的,二位公子瞧瞧?”
順著她的介紹,兩人順著看過去,隻一眼,政祉安對於這些衣料,心中有了底,但她本就是想買幾件普通的衣袍,掃過那一排,選中一件不算起眼的纏枝錦青衣衫,“就這件吧。”
老板娘富貴的臉上,笑得喜悅,將她選的那件拿了出來,“公子太有眼光了,這可是我們店剛進的貨,時興著呢。”
政祉安接過衣服大概對比了下長短,倒也是差不多,不愧是做生意的,心思細膩得很呐。
她連著挑了幾件差不多的,其中有件暗深紅色撮纈窄袖長袍,下意識的跟旁邊的人說“這件不錯,你覺得呢?”
半晌不見回聲,這才發現元鳴正蹙著眉,滿臉的嫌棄。
政祉安以為他是嫌棄這些衣服,走近低聲勸道“咱將就一點,我是離家出走,不適合穿太好了,要不然到時候我就被我爹的人抓回去了,你想讓我被抓回去嗎?”
元鳴搖搖頭,卻還是嫌棄道“我不喜歡。”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我們挑挑?”政祉安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哄小孩的語氣。
見他還是搖頭,政祉安這下犯難了,掃視一圈,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就這麼著吧。
“沒有顏色。”
聲音低得如蚊蟲的嗡鳴,政祉安一時沒聽清,見他低下頭,彆扭的攪著自己的手指,怎麼看都像是個委屈又彆扭的小娃娃,她側腰歪著低著頭看向他,輕聲問“剛剛我可能走神了,沒聽清,怎麼了?”
明明那麼誠摯耿介的少年,到底是怎麼了,若不是不合時宜,她都想拍拍這低垂的小腦袋。
“我看不出顏色。”
這次聲音比剛剛大了一點,她聽清楚了,政祉安一愣,看不出是分不清,還是壓根就沒有彆的顏色?
“可以分出幾種?”
“黑,白。”
政祉安終於知道他為什麼總喜歡穿那些花哨的衣服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臂,拉著他的手腕,麵色不變的選了幾件衣服,“我幫你挑,肯定特彆適合你,保管讓你出去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崽。”老板娘從邊落上前將衣袍拿了出來。
聽她這麼講,元鳴慢慢抬起了頭,看向她,眨巴眨巴深邃的眼,扇子似的睫毛撲扇著,裡邊還噙著水光,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這幾年他每次去布莊選買衣服的時候,一堆人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自己,而且還會指指點點的,後來他就一次性買很多一樣的,這樣就不用再去買了。
“是的,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快去換衣服吧。”
老板娘趕忙上前讓夥計替他帶路,這兄弟倆當弟弟像兄長,兄長的像弟弟,倒是有趣得緊。
“老板娘算算多少錢。”政祉安無視她眼中的好奇,剛剛她門講話的時候,老板娘站得遠遠的,如此有眼色,這家店想不賺錢都難。
富貴的老板娘將櫃台裡的小金算盤取了出來,上下扒拉了幾下,“公子,一共五十兩四十七文,您買了這麼多,零頭就抹了,您給五十兩四十文就成。”
政祉安從衣袍中拿出錢袋子,愣是數了半天,才給了五十一兩,“不用找了,幫我拿一套衣服。”
等她換完出來,元鳴已經將那身花哨的衣袍換下,身著冰藍雲紋青衫,就這麼靜靜站立,看著倒是姿態閒雅,尚餘孤瘦雪霜姿。
確實極適合他的,然而下一秒,他一開口便打破了這美好的形象。
“好看嗎?”這一身在元鳴的眼中完全是一身白,素得很。
政祉安點頭肯定說“好看,不信你問老板娘。”
老板娘趕忙接話,由衷的誇著“公子這身英俊風逸,芝蘭玉樹,走在街上,那些姑娘怕是都移不開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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