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情?”政祉安收起剛剛的嬉笑,麵色沉靜,嚴肅。
算起來康平王還是她的皇伯,這幾年父皇有意削弱各藩王士族手中的權利,那些人雖心有不平,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康平王不服,朝中上下皆知。
他起兵這事兒,也算在意料之中,可為何會是現在?
“淩晨得到的消息,應是五日前的事情。”消息傳回,即便是日夜兼程,快馬急報,至少也需五日。
那邊本就有專人盯著,這事兒時間出入定然就在幾日內。
政祉安鎮靜無波的聲音響起“知道了。”
平日裡無論她如何插科打諢,可一旦遇事,便像變了個人似的,無論何事都會保持著平靜,理智,絲毫不受外界影響,從而快速分析時局利弊。
這也是為何當初即便她是星際中最年輕的指揮官,卻在數次戰役中無一敗績的原因。
“我們走吧。”現在平化情況並不明朗,這事兒傳回京都,朝中自會有安排,怎麼也輪不到她說話。
來福客棧——
“怎麼還是這兒?”元鳴雙手抱胸,抬頭看著客棧的牌匾,上次在這裡遇到的刺殺還不夠?
幾人聽出他話裡的彆意,三人極有默契的看了他一眼,齊齊向裡走去。
他們行蹤本就已經暴露,去哪不一樣?
店小二瞧見幾人,立即堆起笑臉上前相迎,“公子您來啦。”不用幾人開口,便繼續道“上次與你們一起的兩位已經在樓上雅間,請隨我來。”
“多謝。”政祉安打開折扇,跟上。
上次這裡混戰,損毀不少物件,恢複倒挺快,不愧是首富啊!
短短幾日便能恢複如初。
雅間門前,丹琴自然的遞出幾兩碎銀,店小二極有眼色的接過,不再多說,麵帶感激的退下。
上次他就看出這一行人不簡單,果然他的判沒錯。
就這幾次從他們這裡得到的賞銀都快他一年的工錢了,這種機會可不多,賺了賺了。
他心滿意足,丹琴也覺得省事兒不少。
屋內圓桌前兩人正風殘雲湧的襲卷桌上的食物,連個眼神都沒打算分給她們,好像但凡分心一秒都是對食物的不尊重。
政祉安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師父有過這般模樣,不過也隻是詫異片刻,便自己找了個位置優哉的坐下。
倒是丹琴與淩飛久久不能回神,蕭老在她們的心中那可是傳說中縹緲如仙的人物,即便因為公主的原因也見過他不著調的時候,卻也不像此刻這樣毫無形象。
若是讓京中那些老輩瞧見了,怕是眼珠都得嚇出來。
倒是元鳴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卻在看見幾人的反應後不解的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淩飛“有什麼不對嗎?”
淩飛回神,側頭莫名的看向他,隨後又釋然的走到一旁繼續當他的木樁子。
這小子年紀小,又常年被養在深山老林中,不知道摘星樓的蕭老也是能理解。
直至最後一塊糕點被趙二牛手疾眼快的搶過,一把送入嘴裡,還不忘撥開擋在前麵雜亂的頭發得意又挑釁的衝著對麵哼了哼。
蕭華池不甚在意的拿出錦帕擦拭著唇角,隨後又自己倒了杯茶水飲儘,方才滿足的掃過幾人“喲,來得還挺快,吃點?”
幾人順著視線看向桌上那些空空如也的盤子,政祉安眉角抽了抽,“我們吃過了。”
屋內久久沒有聲音,趙二牛的咀嚼吞咽聲就顯得異常明顯,這時他才發覺氣氛不對,自個倒了杯茶水將口中的食物順下去,漆黑的眼珠在幾人中來回掃視,緩緩推開身下的椅子起身“那啥,我吃太飽了,出去消消食兒。”
他跟這幾人的關係,心中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兄長,你早上不是也沒吃飽嗎,去外麵再吃點吧。”政祉安看向一臉單純的元鳴。
元鳴本想說,沒事,可是她喊自己兄長誒!
吃,必須得吃。
淩飛會意的帶著元鳴離開。
屋內僅剩下三人,政祉安輕搖折扇並未打算先開口。
蕭華池看她那自在輕鬆的模樣,便知道這妮子是在等自己開口,握拳掩唇輕咳一聲。
“瑞平王的事兒你已經知道了吧。”
政祉安定定的看向他,並未說話。
丹琴抿唇將茶壺取過,替政祉安倒了杯茶,政祉安接過輕掃了她一眼。
那一眼,丹琴心中一梗,下意識的垂下眼簾,避開那道像是已經把她看穿的視線。
“後麵你打算怎麼做?”蕭華池驀的問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在場的卻皆是心知肚明。
政祉安勾唇莞爾,“師父覺得我該怎麼做?”她的笑與往常一樣軟糯,乖巧,隻是那雙清澈眸子中的溫度卻低了許多。
她又用折扇敲了敲身旁的桌沿“丹琴,你也說說。”
從這他們兩個到這裡開始,便有意無意的提醒自己,向可的事情,師父勸她,後麵丹琴有意無意的提起渡平,如今想來他們怕是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雖說這兩人定然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可她也不需要彆人替她做決定,即便是他們都是為自己好的,那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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