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琴接過令牌,將卷起的袖子放下,橫眉冷眼的回瞪了趙二牛一眼“你給我等著。”
那模樣十分像小孩子準備乾架時,突然被父母打斷的模樣。
後又看向後邊眼含笑意看著自己的小主子,深呼口氣,恢複正色“我們進去吧。”
政祉安揶揄的點點頭,跟著向裡麵走去。
不知道是因為這幾日太過壓抑還是這裡是丹琴熟悉的地方,在這裡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不像在京都那般嚴肅,警惕,事無大小時時刻刻提心防備。
看來這裡是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一眼望去,營帳層次交錯的駐紮著看不到頭,剛剛行來這裡地勢平坦,四麵還有山林環繞,形成天然保障,亦是掩護。
穿過前麵的空地,越往後走,整齊劃一的呐喊聲不斷傳來,她們一行人從進入營地開始,每個見到她們的人都是滿眼警惕與好奇。
無他,她們完全是靠丹琴領路,按理來說,剛剛前麵那小兵應該通知同伴或者自己領她們進來,奈何那名小兵可能是被丹琴那要吃人的樣子嚇到,才忘了吧。
這種要是她的兵,那必須得拉回去再練練。
連著穿過幾個正在訓練的方陣,才來到一片與之前氣氛完全不同的場地。
場地中間大塊被木樁圍住,周圍站著不少人觀望喝彩。
中心處一男一女正你來我往的比試著,許是他們的交手太過精彩,以至於來了陌生人也不曾發現。
丹琴儘職的為初來乍到的三人解釋“這是營中的比武場,隻要各個營中前一日訓練獲得頭名的,第二日想要與誰比試就可約人來比武場比試。”
隨著丹琴的講解,幾人緩緩走近,選了個還算不錯的位置觀望。
前麵交談的聲音傳來“小木子這次說不定還真能在忻樂手下走過五十招。”
“不可能。”一道清冷的女聲,平靜的反駁,話語中的肯定無比明顯。
另一道悠哉的聲音響起“現在就要看忻樂想不想洗馬了。”
政祉安眼帶笑意的看向場中,那名女子想必就是他們口中的忻樂了,出手穩健,看似簡單,卻每次都抓住了年輕少年的漏洞襲擊,麵對小少年的攻擊亦是不慌不忙的化解。
即便小少年也不弱,出手反應也是敏捷,可顯然少了些實戰,無法攻擊到實際的痛處。
高下立見。
“呀!看來忻樂想洗馬。”最後那道男聲揶揄的感歎,而聲音中的興奮完全掩飾不住。
在他剛感歎完,少年一舉抓住對方出拳時腹部的空懸的漏洞,他心中默念“就是現在。”側身擋住旋腿踢出。
然而還未等他唇角揚起,忻樂朗聲道“小家夥,想抓姐姐錯處,你還嫩了點!”
她一把將少年踢來的細腿握住,猛地用力,將人帶得離地,不待少年做出反應,他已經被扔了出去。
圍觀的人紛紛閉眼的閉眼,側頭的側頭顯然是非常不願意看到如此殘暴的一麵。
等了片刻,眾人沒等到預想中的聲音,又紛紛看向場上。
難道那小子武功進步了?
然而並不是少年武功進步了,而是丹琴飛身上去把人接住,不待對麵看清來人,便已經欺身上前。
這時兩人的對招與剛剛對戰相比那就要直接得多了,雙方皆是下手凶狠,快速毫不拖泥帶水,哪兒疼往哪兒錘,簡單又粗暴。
直至丹琴一把握住對方的脖頸處,忻樂服氣的歎息道“我輸了。”
丹琴握脖頸的手轉拍向她的肩膀,迎著烈日笑得開懷又欣慰道“不錯呀,我們小樂樂現在都可以獨當一麵了。”
忻樂本就覺得麵前的人眼熟,一聽她說話,眼眶瞬間紅潤,嘴角扯了扯,想笑,又委屈的樣子,一把將人抱住。
台下的不少人有詫異的,有驚喜的,也有疑惑不解的。
看向政祉安的方向,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走吧,先下去。”
主營帳中。
“這幾位是?”
“丹琴你怎麼來了?”
“你是丹琴姐姐?”
剛進入大帳一籮兜的問題迎麵襲來,丹琴無奈抬手“停停停,你們這麼多問題我到底先回誰的。”眾人停聲,丹琴才將走在最後麵的小主子拉到最前麵,看了眼政祉安,似在詢問。
政祉安微微額首。
“這位是主子的女兒。”在場都知道她口中的主子是誰,整個雲鼇軍也隻有她才會喊那位主子。
幾人立即抱拳單膝跪地“末將參見樂安公主。”
政祉安唇角微勾,抬手“起來吧,日後不用如此。”
眾人這才起身,眾人也不似剛開始那般自在,憨笑中反倒帶著拘束。
場麵一度尷尬。
心思轉得快的也從那句日後聽出些彆的意思。
丹琴勾唇爽朗的笑說道“怎的,還等著我幫你們介紹啊?”
此話一出幾人都懂了,一名劍眉星目甚是俊朗的男子率先上前一步“末將傅成玉,拜見公主。”微微屈身,說完便自然的起身,又退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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