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煩人的刀刃襲來,長槍從側麵緊隨其後,讓烏骨瓦不得不可惜的放棄。
飛身離開戰車,落入人群中,回身抽過身旁族人的彎刀朝著那個正飛身想要取頭顱的身影扔去,既然他帶不走,那小崽子也彆想要。
“撤。”烏骨瓦用族語高喊。
淩飛情急之下扔出的長槍險險擦過刀身,宗禎平為了保住頭顱沒躲過飛來的刀刃。
急促的號角聲傳遍整個戰場,蠻子們紛紛撤退。
宗禎平摔趴在地上,緊緊護住懷中的頭顱,後背傳來的疼痛讓他咬緊牙關,直至淩飛將他扶起。
淩飛查看他的傷勢,那柄彎刀插在他並不厚實的皮肉中,好在剛剛擦過的長槍緩衝掉部分力量,沒有穿透身體。
本想詢問兩聲,懷中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昏迷。
政祉安前來時,他已經不省人事。
“平兒,禎平?”一道急迫擔憂的聲音響起。
兩人循聲看去,前來的三人皆是身著將領服,唯有最前方的人麵露急色,想來剛剛就是他說的話。
政祉安仔細看了他一眼,跟宗伯伯麵容有五分相像,那雙眼也沒有宗禎平他們父子倆的好看。
身形也沒有宗伯伯的高大。
他是宗禎平的二叔,宗漢明。
像是為了驗證她說的話,丹琴拿著弓箭上前“多謝明將軍借的弓。”
宗漢明接過爽快接過“這有什麼。”說完將弓遞給身旁的人。
快步上前查看宗禎平的傷勢又喚了兩聲“平兒?”
“他已經昏過去了,明將軍還是快傳軍醫吧。”政祉安看著靠在淩飛懷裡的少年,麵色蒼白,身下一灘血水。
在這麼耽擱會兒,恐怕真要跟宗伯伯見麵了。
宗漢明立即看向身後的人“快去叫王軍醫到我府上。”
淩飛本想將人背起,奈何宗禎平即便昏迷也抱著頭顱不撒手,無奈隻能讓趕過來的彭奇勝幾人合力,抬著他狂奔。
好在他的傷並沒有傷及肺腑,昏睡了一天一夜人才幽幽轉醒。
宗石啟戰死的消息如風一般傳出,這兩天軍中士氣低糜,城中百姓哀鳴,不少人自發在家門處掛上白色燈籠,街角處隨處可見的燃燒後的紙錢堆。
城中議事殿,眾人為到底是主動出擊打蠻子,還是先留守等訥寧城那邊消息。
“打,必須打,我北境軍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打,肯定是要打,問題是要怎麼打,不能隨隨便便提著刀出去砍吧,聽說這次他們翁拉部可是出了個將才,此次侯這樣算計,我們還沒搞清楚他麼現在到底是什麼實力,冒然出城豈不是等於拿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
“澤高城那邊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消息也還沒傳回來,難道就這麼乾等著那幫牲口再殺回來?鞍惠城的七萬亡魂可是都看著咱們呢!”
眾人吵得不可開交,政祉安端著茶碗杯,用杯蓋刮著上麵的浮沫不發一言。
她穩著,雲鼇軍這邊的幾人也跟著兩耳不聞窗外事。
主位上的宗漢明眼看著他下麵的將領吵得麵紅耳赤,眼中的濃霧漸起,站起身重重的錘在桌案上“行了。”
屋內瞬間靜默下來。
宗漢明掃過眾人,視線最終定格在左手首位過於年少的人身上“公,雲公子。”見政祉安抬頭眼眸中滿是天真單純,又看向她身邊的丹琴“劉將軍,你們是如何知道托爾瓦部在攻陷鞍惠城之後會前來訥寧城與翁拉部彙合?”
這話就差明著說;;你們怎麼知道那些蠻子會合起夥來打我,你們還無詔調兵前來支援,是什麼原因呢?
此話一出,眾將領齊刷刷的看向雲鼇軍的幾人。
“是侯爺讓世子到渡平借兵的。”丹琴擰著眉看向他。
宗漢明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看向彭奇勝三人,抱拳“此次還要多謝各位雲鼇軍的將士們,等戰事結束,我們北境軍定當好好招待各位兄弟。”
幾人相視一眼,紛紛抱拳“哪裡哪裡,都是為了安崇。”
其餘將領也跟著抱拳寒暄,場麵瞬間變得像是多年好友重聚的寒暄熱鬨。
政祉安將茶杯放回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傅成玉幾人紛紛停住,恢複正色。
眾人視線看向那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娃娃,皆是止不住的好奇。
她在戰場上的變現,眾人有目共睹,小小年紀麵對那樣血腥的場麵還能麵不改色,如今更是坐在首位,好像連明將軍都些敬著她的意思,所以這個少年到底是誰?
政祉安無視掉那些探究的眼神,直視著首位站著的人“對於城外的那些蠻子,明將軍有何打算?”
她麵上看不出情緒,但丹琴知道,主子生氣了。
就連傅成玉也感受到她不同尋常的氣勢,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宗漢明麵色有些暗沉,看向政祉安的目光帶著審視“我前日已經派人前往澤高城,知會他們,再過兩日,我們兩處同時出兵。”
到那時此次蠻子的進攻自然化解,兩方配合,主動權回到北境軍手中,此戰絕不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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