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心下喟歎,這說話處事,誰能看出他曾經是街上乞討的乞丐。
真是任何人,都不能因其所處的位置而小瞧
客套幾句後,孫二率先掏出手中的銀兩,誠懇的說著:“雲公子,這五百兩還請收回。”
“孫兄弟這是何意?”政祉安隻掃了一眼,臉上不解的反問。
孫二拿著銀票的手停在空中,回道:“想必雲公子你們也見過我們無名山的情況。
這裡實在算不上好,山上雜草叢生更不適合遊玩,倒是前麵白山顯熱鬨,你既與我們交了朋友,便是緣分,我等如何還能再收這些銀票。”
不得不說這孫二的確圓滑,想把錢退回,意思也明顯,不想留她們,話卻說得漂亮。
“孫二哥既然說是緣分,這錢就留下吧,聽李兄弟說你們弄錢也是為了,莊內那些百姓,既是如此,就算小弟也出了份善心如何?”見他還想說什麼,政祉安繼續道:“想必孫二哥也猜到,小弟我是出門遊曆,那今日所遇,也將是小弟餘生中一段難得的曆練,還望孫二哥成全。”
說完她再次抱拳。
孫二麵上不顯,心中卻鬱悶起來,這小子難纏。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不好再拒絕,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李三你帶雲公子他們去東邊的院子休息。”他狠狠地剜了眼李三。
“我知道了。”李三下意識縮了縮脖頸,他總覺得今日的二哥與往日不大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到何處不同。
進入東院,院子裡麵有幾名婦人打扮的正有條不紊的收拾。
政祉安唇角微勾,不然怎麼說孫二會做人呢。
打過招呼李三也沒在過多停留。
見收拾的差不多,春華上前將人打發離開,她再與夏蟬進屋查看。
“我去逛逛。”元鳴在進入這個寨子開始他就已經心欠欠的想要去探究一番,隻是一直礙於政祉安的警告,所以忍著。
政祉安知道以他的性子,能耐到現在沒有亂跑已經是他的極限,點點頭:“不要打擾到這裡麵的人,還有”
“知道了!”不待她說完,便隻能看見元鳴從院牆頭離開的殘影。
政祉安不由得輕笑著搖搖頭,淩飛也是冷眸中浮現出絲絲戲謔,無意識的觸及到自家主子那在橙黃夕陽下的麵容,微微出神。
在不知不覺中,公主已經從當年那個不及他膝蓋的小團子,已經長到了自己的肩頭,比尋常家的閨秀高上不少,正如她與孫二所說,這些年四處遊曆,讓她與那些自小養在深閨中的淑女小姐有著天差地彆的不同。
特彆是那張雌雄莫辯的容顏,男裝打扮時,那一身風流灑脫的貴氣做派不知迷倒了多少才子佳人。
他何其有幸,能陪在公主的身邊看著她長大
“想啥呢?”政祉安見他盯著自己出神,那眼中滿是慈愛欣慰的神情,看得她下意識的無語。
那眼神實在太像自家師父,外祖父他們看自己的眼神。
她突然有種,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當老子長輩的感覺。
聞言淩飛回神,他身上沒了往常的淡漠疏離,唇角難得勾起一抹明顯的弧度,輕聲回道:“在想你以後會不會長得比我還高?!”
政祉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著:“你想得可真多!”她現在大概也才一米七,再怎麼長也不可能長到他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了。
淩飛低笑兩聲沒回,想到先前李三說的那些事情,正色道:“晚上屬下去白山縣看看?”
以公主的性子,既然遇上自然不會不管,看情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但主子的消息必須傳回京都,無論怎樣都得去一趟。
“順便傳消息給十二,跟他們說不必在渡平等了,若是無事可先行回京。”
“是。”
多年來的相處,兩人早已不用過多解釋。
在屋內收拾的春華兩人,跨步走了出來“主子。”
不待她說完,院門處幾人淅淅索索的跟著走了進來。
迎麵帶頭的李三,粗獷的聲音響起“雲公子,我又來了!”
政祉安詫異的掃了眼他身後的三人,正是先前一起被押上山的叔侄倆。
收回視線,看向前麵的李三問道:“李三兄弟你這是?”
淩飛悄然退到旁邊,將位置讓了出來。
李三看了眼被輪椅上的人,解釋道:“我二哥安排的,現在莊子裡也就這個院子還能空出來,雲安兄弟隻能麻煩你們將就將就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家二哥在見了那殘廢後,也把他給放出來了,還非得讓自己帶到這個院子。
明明有彆的院子卻要讓他們這一塊,這不擠得慌嗎?!
還要讓她說是因為沒有地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是二哥交代的事情,肯定得照辦。
政祉安點頭表示理解“沒事。”
先不談李三說的真假,孫二恐怕也是有意想讓兩波人,自己主動下山。
九個人住五間房,若真是一般富家公子哥恐怕還真就進了孫二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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