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早已嚴令禁止培育血蓮子,這要是傳出去,藥王穀恐將麵臨滅頂之災,這也是為何竺之靈不願講也不敢講的真實原因。
經此一事也讓她看清自家師父那張不問世事麵具下的貪婪嘴臉,可那畢竟是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不能因為麻子明一人之私,而讓毀了藥王穀,正是因為心有顧慮,竺之靈剛開始才隻想著逃,並未想要揭發。
她從穀中逃離前鬨得那般大,五長老還為此身隕,這麼大的事情,麻子明必然是要想個能說服長老會的理由。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血蓮子這東西,政祉安的心‘咯噔’的沉入寒潭之底,當年解毒時鑽心蝕骨之痛如今還記憶猶新,她眸光微閃冷冷的盯著竺之靈“還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竺之靈陡然低垂下頭,她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過的殺意,悶聲回:“當時是我和五長老一同發現的”頓了片刻,低糜的聲音染上揮之不去的哀傷“但是他為了護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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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之靈將來龍去脈講完,猶疑的望著政祉安“你信我說的這些嗎?”
自己雖與幾人相識,若真論起來也僅是因為元鳴的關係才與這位公主相熟,交情實在算不上深,她會怎麼做還真叫人拿不準。
政祉安眸光幽深的看著她“無名山上有批難民,他們中已經出現疫病,你去看看儘快把治療的方子弄出來。”
見她並未回答自己的問題,竺之靈咬緊下唇,點頭“我知道了。”這是留下來的條件,也是機會,要是不能展現自己的價值,她或許真不會保自己。
見她離開,政祉安看向還若無其事坐那兒的元鳴,無奈道:“你明天帶她回無名山吧。”
“我?”元鳴不敢相信的抬手指著自己,後又不予的擺手“我不回去。”大眼一轉,全身重力向左邊扶手偏,機靈的說著“讓夏蟬帶她回去也一樣啊!”
他可沒忘夏蟬從浮夢樓後就不見了。
政祉安無奈的白他一眼,“隨你。”夏蟬有個習慣,便是一旦到新的地方便會前往當地暗衛據點查看一番,用她說的話就是:這便於在淩大人不在時,她更好快速接手。
元鳴心滿意足的起身,生怕政祉安反悔,快步離開“走了!”
政祉安無奈囑咐:“讓小二送些筆墨紙硯過來。”
店小二動作十分利索迅捷,放完東西極有眼色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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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加急送回去。”政祉安將封好的信封遞給淩飛,繼續道:“另外通知夏蟬明日帶竺之靈回無名山,順便告訴俞平他們,三日後將所有難民遷到白山縣城外。”
“是。”淩飛接過,正色道:“主子相信竺之靈的話?”
政祉安側頭“信不信重要嗎?”
“屬下告退。”淩飛收起猜測的心思,抱拳退出。
是啊現在信不信都不重要,這些皇上自然會派人前往核查,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主子去操心。
待淩飛剛準備開門時,忽聽身後平靜的聲音響起。
“淩飛,當年凶手是薑家對吧?”
聞言淩飛驟然的回身,腦中像觸及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薄唇微張,思緒百轉,似忽然有萬千絲線纏繞,想又不知從何說起,最終化為一句“從當年的證據看,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