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的彆讓小爺追上你。”政祉安暴吼,腳下步伐越發加快。
前麵身影忽地頓住,後邊的政祉安猝不及防的險些撞上,反應迅速的身形向左側旋轉緩解掉前行的慣性,站定後眼中火星子直冒,“大爺的,你”觸及到那雙熟悉的眸子怒斥的話頓時止住,視線下移被黑袍遮住的雙腿完好無損,她眉眼忍不住的抽動了兩下。
兩人默契的解決掉緊追不舍的幾人,後邊先前斷後的人也跟了上來,警惕的形成一個弧形,將政祉安圍在中間。
政祉安抬手抹去臉上的血漬,眸子在那雙眼睛和雙腿之間來回掃視,表情時而恍然時而好奇顯得異常生動。
“都退下。”俞平喉結滾動,暗沉地嗓音似被什麼東西壓著,口水吞咽的聲音在空氣中顯得異常明顯。
圍著的幾人瞬間消失在黑夜中,政祉安察覺到還有一人停在不遠處。
誰能想到大半夜會在這兒遇上俞平,還好死不死地瞧見了人家的秘密,這家夥不會滅口吧!
政祉安腦中飛速運轉,還是當沒認出來的好,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想到此處麵上若無其事的轉身,心中還在預估若是俞平到底會不會動手
忽然手腕被抓住,政祉安下意識的甩開抬腿朝著他的小兄弟踹去。
“安兄!”俞平側身躲過,感受到滑過氣勁,這一腳真落在小兄弟上,後果不敢想,暗沉的嗓音咬字極重:“是我俞平。”
“怎麼是你?!”政祉安麵上佯裝意外,握著被碰過的手腕打圈。
本來還想裝作沒認出來,直接走人,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自己表明身份,這下是真不好走了。
俞平將臉上的黑布扯下,聲音低低地“對不住。”望著政祉安的眸子隱晦的帶著無措。
“道歉做什麼?”政祉安覺得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的秘密被人發現,就算俞平沒打算殺人滅口也不至於道歉吧!
空氣中一絲血腥味兒竄入鼻中,鼻尖抽動的吸了吸。
俞平握著的手緊了緊,磁性的聲音比平日更加軟和“先前是我欺瞞了你。”
“你受傷了?!”政祉安沒在意他說的話,直接問出心中的猜測。
黑燈瞎火的就算習武的人視力比常人好,瞅著他垂於身側的右手,還在滴落的血珠,知道自己沒猜錯。
“小傷。”見她關心自己,俞平凝重的神色緩和不少,輕咳一聲:“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政祉安想拒絕,她沒忘記還有個背時的娃需要去接應,“我還要”觸及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話音一轉“帶路吧。”
今夜的事他的確需要給個解釋,至於元鳴那邊晚點去也無妨。
七轉八拐的行到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兩人進屋,月清自覺的留在院中。
燭火點燃,環顧一周政祉安視線停在俞平手臂處,那裡有一條兩指長的傷口,血跡已乾,的確算不上重。
“說吧。”她抬腳勾過桌下的木凳,灑脫落座,捏著小腿肌肉,腹誹:看來還是鍛煉少了。
俞平行至桌前倒了杯水遞出,借著昏黃的燭光望向一派輕鬆自在絲毫沒有芥蒂的模樣,腦中忽然思緒紛亂。
“盯著我做什麼?有事兒就快說。”政祉安喝完水將杯子放回桌麵,勾唇輕笑。
俞平思緒被拉回,鄭重其事地說:“我先前不應該欺瞞你,對不住。”
“就這樣?!”政祉安換隻腿繼續敲敲打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每個人都有秘密很正常,你無需覺得歉疚。”
“你。”
“若你想說的就是此事,那我已經知曉。”政祉安笑意儘收,拍了拍衣袍,起身作勢準備離開。
既然俞平現在什麼都不想說,那就不必再浪費時間,本就是萍水相逢,隻要他不做什麼為禍一方的事情,她無需窺探彆人的隱秘。
察覺到她忽然的疏離,俞平深吸口氣,像似做了什麼決定,抬手搭在下顎邊沿撕著什麼東西。
豁然假麵下的肌膚一寸一寸在政祉安的眼前顯露,說不好奇那是假的,她早已眼饞俞平假麵下的真顏,雖不知他為何會突然這麼做,但心中的好奇能被解開誰還會管那麼多。
假麵被完全揭開,他本身的容顏許是因為許久不見陽光,整個皮膚透著一種如被精細打磨過的上好璞玉白潤通透又細膩,政祉安呼吸一滯抬手摸上自己的臉,瞬間自歎不如。
棱角分明,眉眼深邃,鼻峰挺立,這張天神炫技之作的臉從某種角度來說比自家師兄還略勝一籌,此時的他像一把入鞘的寶劍,鋒芒儘斂裹挾著曆經世事後的厚重感讓他整個人顯得愈發神秘引人。
“眼熟嗎?”俞平麵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政祉安小嘴微張,眸中噌亮,連連點頭。
“想起來了嗎?”
沉浸在俊顏中的政祉安回神,抬手抵唇輕咳一聲“不是你說我們沒見過嗎?”
俞平想到曾經自己說過的話瞬間啞然,有種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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