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父皇送參湯,關心關心他,我外祖父還在裡邊?”政祉安側身讓他看春華提著的食盒。
劉福全替她打著簾子嘴裡誇著:“哎喲,瞧咱家這腦子,主子忙了這麼久都忘了備些點心,還是公主想的周到,主子見到您這般孝順,心裡肯定不曉得有多寬慰。”
政祉安心虛的刮了刮鼻頭,老爹身邊伺候的誰不知道他處理政務的時候壓根不喜歡吃東西,要不人家能一直跟在老爹身邊呢,這腦子轉得多快,話說得多漂亮!
還未走到裡間就聽到自家外祖父的聲音傳來。
“皇上還是想打下東洱國?”
政弘元不答反問:“您覺的忌部優彌是個怎樣的人?”
雲國公沉思片刻才道:“就憑他可以蟄伏多年,直到他父親身體抱恙才開始嶄露頭角,麵對他父親突然病逝,根基未穩還能撬動他兄長身邊的親信大將,用他二哥的頭顱來立威,做事可謂果斷狠辣。
後麵又選擇跟我們合作除掉他剩下那幾個兄弟,還敢重用他兄弟以前的人,不拘小節,此人城府頗深。”
政祉安已經自己找了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椅子坐下,劉福全讓春華把食盒放到桌上,便帶人離開。
兩人隻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政弘元走到食盒麵前打開,眉頭當即攏起,音調中帶了絲不易察覺的不悅,“那您覺得這樣的人是真心實意同我們交好嗎?”
話是對雲國公說的,眼神中的不滿直直甩向政祉安。
政祉安軟綿綿的癱坐在椅子上,故作無辜的歪頭揚眉。
見他倆這樣雲國公有些好奇食盒裡邊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輕咳一聲瞪向政祉安示意她收斂些,嘴裡也不忘正事“國庫怕是支撐不起這場戰事。”
政祉安雖沒聽多少,前後聯想大概也能推測出他們聊的事情問題所在,卻也沒打算插話。
政弘元像似看透她的想法一般,朝政祉安揚首:“你也說說。”
“說什麼?”政祉安身子一轉,雙腿搭在扶手上,一臉的聽不懂。
半晌兩人都沒音兒,政祉安仰頭望梁,沒個正形的說:“沒錢說啥都是空的。”
見兩人還是不說話,她立起腦袋,唇角勾起:“真要我說也不是沒有辦法。”笑得蔫壞蔫壞的,“搶,抄幾個貪官,先開打,不用派東邊所有兵去,就每次去個三五千逮著他們防衛弱的地方打,打完就撤,過幾日繼續換個地方打,如此以往慢慢耗,東洱國現在朝局不穩,心也不齊,打到他們疲憊不堪咱就贏了。”
“不妥。”雲國公直接出聲否掉這個提議,“他們是現在朝局不穩,可若我們去攻怕是會適得其反,到時真打起來我們國庫未必支撐得了這個損耗,且安崇北邊的蠻子和西禹還虎視眈眈瞧著呢!”
到時三國同時出兵,那還不得把安崇撕得渣都不剩。
政祉安攤手,她本來就沒覺得這個辦法行得通,安崇看似是幾國中實力最強的,實則群狼環伺,稍有差池便是舉國之難,更何況國內看著花團錦簇,欣欣繁榮,實則內裡早已蛀蟲滿布,老爹敢動?除非他瘋了!
“若是此時就這麼放過,來日東洱必將成為下一個北蠻。”政弘元麵色沉重,手握成拳抵在桌麵。
作為一國之君,他的情緒從不輕易外露,也隻能在最信任與親近的人麵前偶爾顯現幾分。
政祉安想即便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去看,便宜老爹的確算得上是位百年難遇的聖明君主。
無論是朝堂爭鬥還是民生困苦,他的手腕心性都很好,他在用他的方式守護著這個國家。
可有時候政祉安也看不懂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老爹東洱國的人這次來,你們打算要什麼?”政祉安微微歎氣,這個世界畢竟落後前世太多太多,思維壁壘實在太大,那她來指指路吧。
其實她一直有意遺忘前世的東西,融入這個世界,就是因為她知道,如果這個世界因為她的插手而改變,到時連鎖反應所引發的未知變數,她沒有把握可以控製。
這種不可控的事情她向來不願意做。
兩人莫名的望向政祉安,當然是為兩國之好,締結文書,兩國未來互不就犯,和平相處,除了這還能為啥?
“那兩張紙的作用有多大作用,不用我說吧!”政祉安坐起身,一改方才不著調的模樣,嚴肅正經起來。
“既然現在打不了,那就和,這個和不是說就那兩張紙。”
兩人總覺得政祉安突然哪裡不一樣了,明明還是一樣的臉,動作,可偏偏似換了個人,像她早已眾覽全局的從容鎮定,這樣的氣勢讓早已身居高位多年的兩人心中皆是一驚。
雲國公下意識的問:“怎麼說?”
政祉安引導式的接著問:“如果您是一個普通百姓想要進到另一個陌生人的家裡去,並且不觸犯律法,你會怎麼做?”
“揍他一頓,自然就帶老子進了。”雲國公想也不想的回答。
政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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