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時樺側頭嗤笑,“羅田縣堤壩修補幾乎是伍學民一手操辦,現任知縣到時已然接近尾聲,胡大人卻說不關伍學民的事?!”
“胡大人莫不是也收了伍學民的好處?”
這番話引得百官個個低頭憋笑。
胡不筵身為吏部郎中,平日自然沒少受人孝敬,被曾時樺這麼一講,眾人當然懂他在說什麼。
要說哪個部門油水最多,那毋庸置疑定然是戶部,在戶部即便是一個小小的主事,家裡都是良田百畝,店麵不知幾何。
其次便是掌管天下官員調度任命的吏部,雖說皇帝是實行了科舉,可依然保留了舉薦這一項。說是名額有限,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擲千金隻為求個九品芝麻官兒的大有人在。
加上劉丹琴帶伍學民回京途中故意散出去的那些消息。
胡不筵老臉黑如鍋底,氣得拿笏板指著曾時樺的手都在顫抖:“姓曾的,彆以為你是禦史,就可以胡說八道!”
“有沒有胡說,胡大人心裡清楚。”曾時樺輕蔑的斜睨他一眼。
“曾大人身為禦史有監督百官之責,但說話也得講究個憑據不是。”
這話出自胡不筵身後,聲音不大,眾人卻聽得明白。
“哼!”曾時樺直直瞅向那人:“在下不過是有此疑惑,多問了句,又不曾彈劾胡大人,怎麼就扯到憑證上頭去了?!”
“你。”
胡不筵回頭狠狠刮了眼還要多話的人。
剛要駁斥,後邊又有人出言:“依曾大人方才所言,那羅田縣決堤一事與現任縣令就沒關係?”
“這需要審查後才知曉。”曾時樺回身麵向上首,“據臣所知,伍學民在任期間,管轄內幾名乞丐常攔路打劫百姓,他卻任其囂張多年。
屍位素餐,常與當地富紳把酒言歡,諂媚上級,於百姓毫無建樹,所以微臣覺得羅田縣決堤一事與他脫不了乾係,應當他把交由刑部嚴查。”
這話就很有意思了,看似是在說伍學民懶政,德不配位,實則在點吏部。
政祉安麵無表情的瞅著前方幾位年過半百的老狐狸。
聽著後邊吏部官員跳出來反駁。
來之前她料到今日必定有人會提起伍學民,卻沒想到會是禦史台的人。
掌管禦史台的俞鄲現在屬於半退隱狀態,今日沒有來上朝,羊辛似乎也不知曾時樺會跳出來。
兩方吵到最後已然忘了剛開始的目的。
政弘元視線掃過政祉安,視線落到政子翕幾人身上。
“你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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