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順著地板一直延伸到她的腳下,粘稠的液體緩緩地滲入地麵。
很快廳堂內一切又恢複如初。
蘇一平穩了一下心緒,就聽門外有軍官走動的聲音,似乎還有些不悅,“不是說是親人嗎?怎麼還如此大驚小怪!”
陰風如漩渦一般在她的身體左右浮動,忽然有個聲音從符紙裡飄了出來,“督軍,是您嗎?”
聲音裡還帶著一絲絲激動。
是趙長海的聲音。
蘇一平複著心緒,靜靜地望著眼前的變化。
趙長海近乎透明的魂魄就飄在她的身側,身上的軍裝早已經是破破爛爛,可那雙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風刮過。
後麵碎彩的玻璃門忽得一下子就被打開了,蘇一回過頭望去,就見一身軍裝的男子逆著光站在門口處。
他身材頎長,麵容俊逸,唯有麵容慘白的不像話。
“督軍!”趙長海已經興奮地跪在了那個男人走來的路上。
旁邊還有幾個侍衛軍官皆是膜拜般的行禮,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的視線似是隨意地掃過蘇一的位置,卻是讓蘇一忍不住全身發寒。
他的眼下有一顆淚痣,血紅色,除卻身上這身筆挺的軍裝和那個有些邪媚的眼神竟和鐘醫生差不多。
可他到底是不是鐘醫生呢?
若是老祖在,肯定知道要怎麼做。
蘇一胡思亂想的功夫,對方已經將她手裡的畫像拿了過去。
“督軍!這個小女子擅闖禁地,胡言亂語。督軍萬不可輕信呀!”又是那個侍衛長的聲音,急切而短促。
仿佛是要遮掩什麼。
督軍的臉色微微變,身後的侍衛長還要繼續說什麼,就被他微抬的手製止住了。
“這畫像…似乎有些眼熟,不過本座明天還有一個重要會議,先將人好生安置,等我回來在行處置。”
“督軍!”
身後的侍衛長還要說什麼,趙長海已經將晃晃悠悠飄到了跟前,繼續追道,“督軍!”
“退下!什麼時候輪到你到督軍麵前放肆了!”
那侍衛長惱怒地拔出了腰間的刺刀,指向了趙長海。
“哎?你怎麼這樣呀?憑什麼?”
蘇一見狀急忙上前擋在了趙長海跟前,好歹這也是為國捐軀的烈士。
隻是…為何這些軍旅之人,都能看見趙長海。
不過他們好像的軀殼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就連蘇一也看不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