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一咬牙，將那支箭羽從體內拔出，鮮血“噗”地就噴濺了出來。
她忍不住悶聲一聲，欲要開口喚歐陽燁。
卻發現自己難以發聲。
這箭上有毒！
小六子捂著傷口，吃痛地想要起身。
歐陽燁聽到了身後人的動靜，這才稍微回過了些理智。
“白兒……”他趕忙跳到小六子身邊。
“放心，你都沒死，我不會輕易出事的。”
小六子說出來的話，雖然聽上去像是在嘲諷，但這表麵嘲諷的背後，卻是無比的關心。
她知道這家夥是在擔心自己，才如是安慰他道。
歐陽燁將小六子緊緊擁入懷中。
熟料，鬼聖卻忽地邪惡一笑。
他瞬間移動到歐陽燁身後，利爪直接穿過了他的心臟。
“尊上！！！！！”
墨晨、墨梵大吼。
由於分心，這戰鬥向來沒輸過的二人，此時，居然被敵方連砍了好幾刀。
小六子不敢抬頭去看，但是那一滴滴落在她衣裙上的鮮血，足以證明一切。
小六子的心跳驀地加快，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夜染，不會有事……
小六子小心翼翼地望向歐陽燁，原本他俊美的容顏，竟霎時變得蒼白無色，一抹淚花瞬間浮上了眼眶。
緊接著，又是一陣肉體撕裂的“噗嗤”聲。
鬼聖那穿透歐陽燁心臟的利爪，就再次被收了回去。
“夜染……”小六子顫巍巍地喚道。
“夜染，你彆嚇我！”她繼續開口。
歐陽燁單膝跪地，畫麵竟變得有些陰森，仿佛林裡的草坪都是用鮮血浸染過的。
“這是他夜染欠我的。”
鬼聖注視著手中滴滴答答的鮮血，竟莫名地興奮。
但這興奮還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十分乏力，不隻是他，除了小六子，所有在場之人皆是如此。
因小六子在休息時，歐陽燁派墨梵偷偷地在她杯中下了一種藥丸。
此藥丸乃是唯一能夠對抗毒草的，它遇水即化，輕易不會被人發現，是以，小六子並沒有受到毒草的影響。
“夜染……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鬼聖察覺到自己中計了。
可為時已晚，所有人的法術都在漸漸消失，這種感覺既像是在冰窟中，又像是在火爐中，簡直生不如死。
很快，伴隨著一聲聲慘叫，他們便化為了一縷青煙，隨風飄散了。
“嗚嗚嗚……”小六子哭的泣不成聲，“我來給你療傷。”
“小傻瓜。”歐陽燁握上了小六子抬起的小手。
“夜染……”小六子哽咽。
“沒用的，我已經元神儘毀，任何法術都不管用了。”
歐陽燁撫摸上她嬌嫩的麵頰。
“不，你不會有事的。”小六子連連搖頭。
“彆再哭了，你瞅瞅你，都哭成淚人兒了。”歐陽燁濕潤了眼眶。
“嗚嗚嗚……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調侃我。”小六子吸了吸鼻子。
再看向不遠處的墨晨、墨梵，早已暈了過去。
“娘子，我等了你三生三世。”歐陽燁滑下一滴淚珠，“本以為今生，我們終於可以不再分離。看來，人，總是勝不過天啊！”
“不！我們不會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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