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晚上近七點半,餘至明和亓越開車來到了位於浦江北岸的區公安分局駐地。
兩人通報身份,又被一位警察同誌領著,乘坐電梯來到了地下的人防掩體。
餘至明走進長廊最裡間的房間,意外發現了一頂幾乎占據整個房間的大帳篷。
同行的亓越介紹說,這是來自軍隊的野戰醫用外科手術帳篷。隻有借用軍方的設備,才能讓這裡不需要做多大改動,就快速具備手術條件。
這讓餘至明深以為然。同時,他也在猜測那沉哲究竟是何身份,居然可以搞來軍方的野戰醫用設備。
餘至明見亓老師沒有介紹那人來曆的意思,也明智的沒有多問。他單獨一人進了帳篷,發現裡麵用類似透明塑料布隔成了內外兩間。
餘至明能清晰的看到裡間,是一間各種設備俱全的標準神經外科手術室。
剃了光頭的手術對象沉哲,正安坐在腦外科的手術椅上。手術椅旁,站著穿著手術衣,有華山醫院外科第一刀之稱的尤衛賢醫生。
除尤醫生之外,裡麵還有一位麻醉師,一位手術護士。餘至明先是和內間的尤醫生,隔著透明隔離塑料布,擺擺手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開始做手術準備。
他換上了手術消毒衣,又戴上手術帽和口罩,然後刷手消毒。再然後,餘至明通過有兩個密封塑料門的隔離通道,走進了內間手術室。
接著,他在手術護士的幫助下,開始戴外科手套,還有穿戴手術服。這手術服一上身,餘至明就察覺到格外的笨重和不舒服。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不僅是手術服,還是一件防輻射服。穿戴好厚重笨粗的手術服,餘至明緩步來到了手術椅旁。
“第一次穿輻射防護手術服?”麵對尤醫生的詢問,餘至明點點頭,又用目光向尤醫生示意了一下,周圍正在運行的心電監護儀等監測設備。
尤醫生輕聲解釋道:“順利麻醉後,這些儀器都會按照你的要求關掉。”麻醉是手術正式開始之前,患者需要度過的第一道危險關口。
因為全身麻醉引發的患者不良反應,甚至死亡事件,全國每年都會發生一些。
所以,麻醉師在給患者做麻醉時,必須時刻關注患者的各項生理數值變化。
解釋了一句的尤醫生,迎著餘至明的目光,問:“你準備好了?”餘至明再次點了點頭。
尤醫生看向手術椅子上的沉哲,輕聲問:“沉先生,你準備好了嗎?”沉哲沒立刻回應,而是看向了餘至明。
“餘醫生,我本以為自己能生死看澹,平常心對待,但是我需要告訴你。”
“果然是生死間有大恐懼,我害怕了。”
“我想活著。”
“餘醫生,我可以相信你嗎?”餘至明看向沉哲,發現他的額頭有些亮晶晶,這是出汗了,是真的緊張了。
“沉先生,我參與過的手術,單就我負責的手術部分來說,我還從沒有失敗過。”
“沉先生,我這個手術記錄,可不想在你身上被打破。”沉哲盯著餘至明如黑曜石一般發亮的雙眸看了一會兒,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尤醫生。
“尤醫生,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尤醫生通過眼神,朝等在一旁的麻醉師示意了一下。
下一刻,麻醉師就把手中的吸入式麻醉口罩,罩住了沉哲口鼻……在沉哲失去意識後,麻醉師又通過靜脈滴注方式,給沉哲進行進一步的深度麻醉。
餘至明足足等了五六分鐘,才等來了麻醉師可以手術的允許。接下來,就是餘至明的掌控時間了。
“所有設備關掉……”
“麻醉師、護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