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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印神宮回話,眾人化作一道道黑線,消失在山林間。
對於印神宮這種把人宰了還要砸大石頭的狠人,眾人都是不大想接觸。據說之前海無良跟他感情還是不錯的呢,現在嘖嘖嘖……
人都走了。
印神宮卻沒有走。
他坐在山崖頂上,似乎在出神,似乎在考慮。
但是全部修為都提起來,聽著懸崖下麵的動靜,良久之後,才站起來。
“海無良!”
“你終於死了!”
他臉上有點悵然,也有點興奮。
東南五教,背景最強的就是海無良,現在……死了!夜魔教都沒了。
嘿嘿……
印神宮黑袍飄飄,悄然下山,走出百十丈,臉上神情已經恢複了往常。
開始考慮另外的事情。
“這一批一百七十多人過去之後,夜魔應該會很滿意。侯方說調教的還不錯。”
印神宮笑了笑。
然後接著就開始考慮一心教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的事情。
畢竟,在東方軍師那裡,夜魔的事情是沒有解決的,他找不到夜魔,肯定會來找一心教麻煩的。
這將是生死關頭。
必須要提前布置!
必須要苟起來。
……
方徹經過法典考核,驀然發現這幫家夥還真是一點都沒偷懶。每一個都是背誦的滾瓜爛熟。
測試了五百六十人,居然出現了五百六十個滿分!
連後十八名都找不出來。
這讓星芒舵主心裡很是感慨,真是勤奮啊,學習真好。
因為:他自己就背誦不下來。
不要說全部背誦,就連百分之一,他也背誦不下來。
於是再次轉場,去後院校場,文上找不出後十八名,武卻是一定可以的!
於是一場彆出心裁的擂台戰立即展開。
小魔頭們雖然每一個都想要看彆人的熱鬨,但是輪到自己卻是誰也不想被吊上去,所以也就打的格外慘烈。
尤其是七十二朵金花,對上誰都是生死之戰一般。
畢竟,隻要戰勝一個就行。
當然,負責這一次考核的星芒舵主與鄭雲琪等都是一樣的想法:給金花們安排幾個弱的對手。
畢竟,還沒出閣的女孩子真不能扒光了吊上去啊。
就算是魔頭也不行啊。
最後十八名決出來了,後來的二十七人居然占了十二個名額!
頓時哀嚎一片。
剩下的五百多人笑聲震天,雖然一個個鼻青臉腫,但都是興致勃勃,高昂至極。
紛紛一個個去換衣服,搬來小板凳。
甚至連星芒舵主的寶座也抬了過來,放在最中間,觀看行刑!
一個個兩眼發光,如同是在文化荒蕪之地住了半輩子的人突然看上了大戲一般的亢奮!
隨著鄭雲琪一聲大吼:“行刑!”
十八條光豬同時被高高的吊了起來。
頓時五百多人一起歡呼。
然後一個個打過去。
然後不管輪到誰,下麵五百多人就開始練暗器,星芒舵主定睛一看,隻見每個人手裡都捧著最低是數百顆圓溜溜的小石子。
每一次都很珍惜的隻用一顆。
手指一扣,一彈。
頓時光豬發出一聲慘叫,也不知道打中了哪裡。
頓時下麵就一陣歡笑。
所有光豬都是一個造型:被綁住雙手吊在空中,渾身上下隻有一條短褲,但是短褲質量都異常的結實!
而且,都是緊緊的夾著屁股,屁股上很明顯的肌肉梆硬。
隨著抽打,在空中轉來轉去,一旦臀部轉過來,頓時……黑壓壓一片石子就飛過去。
星芒舵主看的有趣,於是從趙無傷盒子裡抓了一把。
瞄的準準的,嗖!
被吊著的蔣斌淒慘的嚎叫起來:“嗷……打進去了……這誰?啊啊啊……好難受,涼滋滋……我曹,我曹啊……”
頓時下麵五百多人笑的打跌。
有不少人眼淚都笑了出來,鼻涕吹出一個大泡泡……
趙無傷哼了一聲:“剛才是總鏢頭大人打進去的,咱們也加把勁兒,爭取不讓總鏢頭專美於前。”
這番話雖說是打氣,但是主要目的卻是提醒蔣斌:彆罵!這是舵主大人打進去的!
蔣斌果然不敢罵了。
一邊挨揍一邊拍馬屁:“總鏢頭真是暗器如神。一下子就中了,真是……神乎其技。啊!啊!啊!”
卻是正說話被抽了三鞭子。
慘叫完才接著說道:“滋味都不一樣,這一進去,很充實……啊!啊!啊!”
又是三鞭子。
“總鏢頭也照顧照顧彆人,讓他們嘗嘗滋味。”
其中一個在空中吊著的大叫:“總鏢頭打我,打我……我……我放開屁股……”
“哈哈哈哈哈……”
五百人笑的滿地打滾。
太特麼沒節操了。
星芒舵主臉一黑,罵道:“我稀罕你屁股?……”
嗖的一聲,一把飛刀過去,將這家夥短褲褲帶割斷。
這家夥隻感覺身上一涼,一聲慘叫,萬幸及時夾住短褲沒徹底掉下來,卻已經是臉色慘白:“趙無敗大哥,手下留情……彆打這……”
行刑的趙無敗鞭子一掄,準準的抽在屁股蛋上,鞭梢勾子一般拉住短褲往外一扯……
頓時場中口哨聲四起。
金花們都捂住了眼睛。
鄭雲琪等都是拚命鼓噪起來:“嗷嗷嗷…嗷嗷嗷……”
一場鬨劇還沒打完。
星芒舵主突然臉色一動。
摸出來通訊玉。
卻是木林遠發來的消息。
“明日傍晚,一心教一百二十三位帥級,五十位武侯到達鏢局。我帶隊。”
趕緊回複:“知道了。”
……
放回通訊玉,星芒舵主看著這全是歡樂的一群人,長長歎了口氣。
鄭雲琪在旁邊,有所感覺:“總鏢頭,怎麼了?”
星芒舵主悵然道:“一心教接替你們的第一批人已經在路上了。一百七十多人;嗬嗬。距離咱們的分彆,已經不遠了。”
頓時身邊所有人都寂靜下來。
然後一種感傷,就突然升起。
這種情緒迅速蔓延,擴散出去,外麵的人就紛紛開始問,逐漸的大家都知道了。然後大家就突然靜默下來。
一種莫名的情緒,逐漸充斥。
十八光豬還在拚命地哀嚎,但是除了行刑的幾個人之外,所有觀眾,驟然全部沉默。
頓時感覺不同尋常。
這是咋了啊?
心裡莫名有點慌。
甚至光豬們都不喊了——沒觀眾了,我還表演個屁?
我在這講笑話呢,下麵人眼圈都紅了,這特麼怎地了?
趙無敗匆匆抽了幾鞭子,將光豬們放下來,就心慌意亂的奔了回來:“咋了?怎麼了?”
光豬們也不換衣服了,直接將脫下來的袍子趕緊穿上,真空著就竄過來:“咋了咋了?”
星芒舵主淡淡笑了笑,起身,負手飄進了大廳。
將場地留給他們。
鄭雲琪聲音低沉:“一心教接替我們做鏢師鏢頭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
“啊?”
頓時十九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隨即就是一陣感傷與失落驟然升起。
有幾個感情脆弱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所有人都很明白,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無法拖延的,那幫人到來之後,自己這些人在經曆過一段時間交班培訓之後,就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這個充滿了歡樂記憶的地方。
“怎麼這麼快?”
趙無敗焦躁起來:“一心教急什麼?咱們又不是不走,他們現在派人來,分明是趕人嘛!哪有這麼辦事的!”
“就是,還沒待夠呢,居然就要來趕人!不當人子。”
“真的不想走。我也不想教他們……”
趙無敗悶悶的道。
周媚兒清冷的道:“沒待夠?到什麼時候能待夠?伱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在這裡一輩子我都樂意,若是讓我在這裡待夠了再回去,那我這輩子,是回不去的。”
周媚兒這段話,真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待不夠,這是最真實的想法。
是,這裡離家很遠,這裡危險重重,這是敵人的地盤,這裡星芒舵主很凶,很不講理。
這裡有一堆一堆的缺點。
但是,這裡很快樂,很自由,沒那麼多陰謀算計,也沒那麼多的顧慮,更不用低著頭當狗,還不會被人欺負了也賠笑臉。
那個很凶很殘暴很不講理的人,卻是一個很護犢子的人;而且,成了大家都信任的大家長。
雖然他很凶,雖然他很醜,雖然他有時候不講理,雖然他身上似乎什麼缺點都有……
但是,大家就是喜歡他!
舍不得他!
甚至想過,這一生一世,就跟著這位凶狠的星芒舵主。
大家就這麼相扶相持,一起就這麼真正的做一個鏢局。
再也不用回去卑躬屈膝,再也不用回去阿諛奉承,再也不用回去那個自己流淌著相同血液的大家族卻不敢喘氣。
再也不用麵對那些麵目可憎的所謂叔叔伯伯叔爺爺……更不用麵對那些所謂的兄弟,那些與自己同輩,流著相同的血但卻比自己高貴的多的那些人……
一個消息讓所有人的心情都低落到了極致。
“我們去找舵主聊聊吧。”
鄭雲琪歎口氣。
“我不去了。”
周媚兒低著頭站起來,聲音平靜道:“我要回去睡覺了。”
“……去吧。”
“我和媚兒一起回去。”吳蓮蓮也站起來。
頓時大部分金花都是心情悶悶的站起來:“我們也回去睡了。”
“……”
趙無傷和鄭雲琪歎息一聲,理解她們的心情。
知道這幫丫頭恐怕是要回房間去捂住被子哭一場,很理解。說實在話,自己也有一種極端失落,空落落地那種想哭的感覺。
似乎靈魂被抽空了一般。
……
吳蓮蓮跟著周媚兒來到她房間,兩人並肩坐在淡粉色床單上,周媚兒無限不舍的摸著床單,留戀的看著這個狹小的房間。
這個房間,比她在自己家裡的閨房小了幾十倍。
但是她卻感覺這裡比在自己家裡閨房裡要快樂得多,甚至感覺這裡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而家裡那個閨房,不屬於自己。
“媚兒,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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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蓮蓮關切問道。
“沒事。”
周媚兒空落落的回答。
吳蓮蓮歎口氣,道:“媚兒啊,我就想不通你……你這眼光,你這心思,到底咋想的?”
她猶豫一下,終於道:“你怎麼會看上舵主的?”
周媚兒眼神一冷,冷冷道:“舵主怎麼了?”
“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媚兒。”吳蓮蓮苦口婆心道:“舵主的長相……好吧不說長相,隻是說氣質,談吐,風度,性格……”
“氣質全無,談吐粗俗,毫無學識,沒什麼風度,性格惡劣,還那麼醜;張嘴就是下三路,生活習慣,……哎……”
吳蓮蓮說著說著,卻發現周媚兒眼神越來越冷。
急忙住口。
周媚兒淡淡道:“蓮蓮,舵主在你眼中,就真的這麼一無是處?”
吳蓮蓮愣住。
想了想,忍不住歎口氣。
周媚兒道:“他是長得不好看,但你不能說他沒男人味,相反,他身上男人味兒很濃。他剛強,不屈,每時每刻,都在拚命;他沒有靠任何人,一人之力,赤手空拳,麵對危險,他從不退縮,那種剛烈與智慧,你看不到?”
“我們的世家雖然都不大,在總部大城裡,我們的世家隻能處在中下遊,雖然連中流都未必稱得上,但是我們幾曾將下屬教派看在眼裡?當初咱們剛來的時候,根本沒將他看在眼裡。而他當時搬出來印神宮,嚇唬的是誰?是我們嗎?”
“不是。他嚇唬的是劉寒山那些人。因為那些人就是下屬教派的,在這片地域活動,所以他嚇住那些人,就足夠。至於我們這些心高氣傲的世家公子小姐,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他隻要嚇住唯一一個修為比他高的劉寒山,就夠了。”
“因為他自信,隻憑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將我們全部收服!你現在轉回頭想想,他是不是這麼做的?”
“他後來果然是又揉又搓,連威脅帶嚇唬,而且,他是真的敢下手,無法無天那種,於是……”
“自從咱們來到這裡,可曾看到他有半點助力?我們是累,但他卻是每天都在絕境中拚命掙紮。這些你沒看到?不說彆的,隻是這點,總部咱們見到的這些所謂的青年才俊,誰能做到?”
周媚兒淡淡道:“他或許沒什麼學識,沒什麼世家底蘊;渾身的草莽氣,也是事實;卻是一個很真的人。他陰險狡詐,他狠毒無情,他桀驁不馴,他暴躁好殺,這些都沒錯,但是,他認可我們之後,卻儘力維護。他本能的排斥所有敵人,本能的保護所有他自己的人!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安全可靠。”
“你說他沒氣質,我不認可!每次他來,你注意了沒?無論是站坐行走,無論什麼姿勢都是渾然天成的霸道,那種氣質,誰能做到?”
“那一夜,夜魔教來襲,我已經必死,他拚著自己受一刀,從天空衝下來將我救出,將敵手斬殺,然後接著又衝上去戰鬥……在那一刻,他把我推開,我跌坐在地上,看著他轉身而去的背影,我就喜歡上他了!”
“太安全了!”
“有他在,哪怕是到了死到臨頭都不用害怕。那種感覺你明白嗎蓮蓮?”
周媚兒眼中放光。
吳蓮蓮歎口氣。
怎麼能不明白?
那天晚上自己也是被舵主救命的人,看到那渾身浴血的身影瘋魔一般衝來救自己,一言不發又渾身狠厲的衝起來的那一刹那,其實她和周媚兒是一樣的感受。
剛才說舵主的壞話,已經是違心了。
現在要繼續說的話,還真的說不出口了。
“但是,媚兒,這是不可能的啊。”
吳蓮蓮急切道。
“我知道不可能。”
周媚兒悠悠道:“所以,我就在這裡,做一場一生中最美的夢而已。”
她扭頭,看著窗外,輕輕道:“回去,我就忘了。”
吳蓮蓮悵悵歎息。
忘了?
你這一輩子一直到死能有片刻忘記,我都不信!
……
大廳中。
趙無傷等人對著星芒舵主,人人都是一臉沉重:“舵主,怎麼辦?”
星芒舵主一臉詫異:“什麼怎麼辦?”
“一心教來人啊。”眾人有些憋屈,一臉幽怨沉悶。
“這不是好事嗎?他們來了,你們培訓,培訓的差不多了,估計你們的回去的命令也就下來了。於是就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回到家族去逍遙,升官發財,慢慢往上爬……多好?這不是你們一直都在期待的事情嗎?”
星芒舵主皺眉道:“怎麼好事兒來了你們反而不滿意了?”
“我們不想走。”
鄭雲琪低著頭悶悶的道。
“你們能留得下?”
星芒舵主冷笑一聲,揮揮手,趕鴨子一般的道:“都走都走,彆在這煩我。”
“舵主,我們……哎;能不能今晚喝點酒?”
“你們愛喝就喝,這有什麼?反正我又不陪你們喝。”
“……”
突然。
星芒舵主想起了什麼,道:“等明天一心教的人來了,我教給你們一個出氣的辦法。”
“什麼辦法?”眾人眼前一亮。
“用最嚴苛的,最嚴格的方法來培訓,天天考試,每時每刻都訓練,讓他們這一輩子,隻要想起你們就渾身發抖。”
星芒舵主嘿嘿一笑:“這辦法不錯吧?”
頓時,大家都是眼睛如燈泡。
紛紛叫好,一個個摩拳擦掌,凶神惡煞!
特麼的,老子要開始訓新兵了!
不把他們訓出來終生難忘的陰影,老子都特麼枉叫魔頭。
“都去製定計劃!”
星芒舵主囑咐:“千萬彆把人給我練死了!”
“是!謹遵舵主大人命令!”
一乾小魔頭三五成群的去商量折磨人計劃。
然後好多人都聚集在鄭雲琪房間裡。
“怎麼整?”整?”
“舵主大人的意思分明不讓練的太狠。最後還專門叮囑了。”
鄭雲琪笑眯眯的眼睛裡閃著狠毒的光,道:“你們不要誤解了舵主大人的意思。”
“怎麼說?”
“舵主大人說的是,千萬彆把人給我練死了。”
鄭雲琪胸有成竹的道:“這句話的理解,就是……隻要練不死,怎麼練都成!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