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轉間,胤禛抬起手,輕輕的攬住她的腰身,啞聲道。
“莫怕,有爺在呢。”
隔著一層布料,手下是不盈一握的細腰,他微微收緊,明顯的察覺到她僵硬了一瞬,隨後抽噎著抬起頭來。
看在胤禛的眼中,女子雲鬟霧鬢,麵如凝脂眉似月,一雙秋水剪瞳,睫毛濃密纖長,微微一顫,那圓珠兒的淚滴就將落未落的掛在上麵,唇色稍淡,嫵媚纖弱,當真是一張瓊脂花顏。
眼尾一抹氤氳的微紅,更給她添了幾分嬌弱的風情。
胤禛喉結微動,手中的力道慢慢加重,另一隻手探了過來,用指腹為她抹去了那幾點濕潤,隨著他的動作,女子的嬌顏也染上幾分羞紅。
他頓了頓,看著那飽滿的唇瓣,鼻尖也若有若無的縈繞著一股幽香,他氣息明顯變得粗重了許多,不受控製的低下頭,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開。
唇邊掃過她的側臉,胤禛合上了眼,輕輕喘息著,方才險些迷失的心神漸漸清醒。
他從不算是個重欲之人,平日裡跟在太子後頭踏踏實實的辦差,還要小心翼翼的藏住已經有了苗頭的野望,更是不敢疏忽。
進後院的時候不多,相比較夫妻多年依舊規矩木訥的福晉,當然是嬌柔粘人的李氏更能引起他的興致,且李氏肚皮爭氣,先後為他生下了兩兒一女,自然也就多寵了一些。
李氏雖說驕橫愚笨了些,但在他跟前卻是另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是以,他也隻覺得是女子的嬌憨罷了,卻從未想過,如此偏寵一個側福晉,會讓嫡福晉的處境有多艱難。
他自以為已經給了嫡福晉足夠的體麵與敬重,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若不是今日聽高無庸提及弘暉染上了風寒,他怕是還會往李氏院子裡去。
出於對唯一嫡子的愛護與擔憂,才初一進府就來了正院。
一瞬間湧起的欲念始終平息不了,他順勢將思馥抱在了懷中,低著聲音問道。
“躲什麼?”
被緊緊扣住了腰身,思馥垂下眼,紅著臉小聲說道。
“爺,於禮不合。”
又是這句話。
若是往常聽到她這般掃興,他大概是會直接拂袖而去,可今日卻罕見的多了幾分耐心。
“規矩是守給外人看的。”
思馥抿了抿唇,聲音極為低落,又帶著幾分輕微的哽咽。
“妾身擔心弘暉的身子。”
胤禛沉默了片刻,而後微不可察的歎息一聲,放輕了聲音哄道。
“爺問過府醫了,弘暉已經發過熱了,一劑藥下去,等明日醒了也就好了。”
良久,思馥才輕輕點了點頭,低歎道。
“這孩子遭了大罪了……”
見此,胤禛心裡也頗為愧疚,踟躕片刻,便牽起她的手,就往正屋走去。
乘雲心下一喜,遠遠的跟在後頭,讓另一個大宮女閒月留在側屋裡照顧熟睡的弘暉阿哥,她則是守在了正屋門口。
眼瞅著福晉和貝勒爺的感情有所好轉,她心裡高興著呢,總不能讓李側福晉一個妾室頻頻的仗著得寵,就下福晉的臉麵。
……
剛進了屋,乘雲就輕手輕腳的把門給關上了。
胤禛看著坐在床邊沉默寡言的妻子,莫名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