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眉眼驟沉,“你出去吧,我要休息。”
少年行禮退下。
桑落看著他的背影,又道,“你以後不必來我宮中侍奉了,我稍後會派人去管事那邊通知一聲,將你調離到其他宮殿。”
他的腳步頓了下。
“是。”
小爾退下了。
桑落一整天都沒再見到他,聽說調到了護衛隊。
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沾染上莫名其妙的桃花債,又平白無故傷了彆人的感情,那小獸奴可不符合她挑選獸夫的標準。
又一晃數日過去了,不知道斐淵和司野那邊的情況如何。
叔侄倆聯手,無往不利。
但魔族狡詐卑鄙,搞不好有什麼暗招。
桑落入睡前抽空看了一眼分身那邊。
……
怨人湖。
兩軍對壘。
樂霞被救出來後,也來了,她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
男人摸了摸她的發,笑的慈祥溫柔,“霞兒做的好,等來日我踏上皇位,你便是未來的中部皇女!”
樂霞激動的滿臉羞紅。
青鸞族的新族長也來了,他看向樂霞的目光惋惜極了,青鸞族唯一的純血王獸雌性,生育力優秀,一旦折損犧牲巨大。
竭儘可能試圖挽留,“樂霞,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若還助紂為虐,將會成為整個中部的罪人,屆時連我也徹底保不了你了!”
樂霞反駁,“罪人?你們懂什麼?父獸最是愛重我,你們這群廢物連當年父親的死因都調查不出來!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
桑落,“你的父獸死了,那如今站在你身邊的雄獸是誰。”
樂霞得意一笑,“父獸距離皇境隻差一步之遙,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了?當年他假死脫身,如今自是回來了,他還殺了那個對我心存惡念的狗東西!多年來代替了他的身份,與我密謀大事!”
這男人散發的氣息,第一魔使沒錯,可桑落見過魔使的真正相貌,他這張臉……是偽裝的。
桑落也輕笑道,“你說你的父獸愛重你?他為了達成計劃,不惜給你下毒,完全罔顧你的生死。”
“那本就是計劃敗露後假死脫身的虛毒,就算你當時沒有救我,一天後我就能從假死狀態中脫身,更名換姓,將大逆之罪一筆勾銷!”她事到如今還覺得男人事事為她考慮。
“可那毒,是真毒,極毒絕命。”桑落緩緩吐出了一句。
樂霞臉色微變,“怎麼可能?父親他……他肯定早就給我備好了解藥!他怎麼可能殺——”
話還沒說完,胸口襲來驟涼,她低頭看見染紅的白刃,滿臉不可置信,“不……為什麼……”
“真是聒噪又愚蠢,被那雌性套了這麼多話,反正也沒用了,還是趁早殺了吧。”男人一把將劍拔出,撕下人皮麵具,露出真容,正是第一魔使不假。
樂霞倒在地上,看清他的臉,驚懼痛苦不已。
桑落歎氣,“看清楚了吧,他的這張人皮麵具,便是拿你父獸的皮煉製的,你的父獸正是死於他手,而你還為仇人謀劃。”
樂霞雙瞳震驚流淚。
父獸是被他殺的……
她竟幫著殺死父親的真凶,謀劃了這一切,她對不起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