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動彈不得,腰間的乾坤袋也不見了,全身家當都被搜刮得乾乾淨淨。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被欺騙的憤怒感襲來。
他先前做的一切為了迷惑她?溫水煮青蛙,趁她最放鬆警惕的時候下手?
可他完全沒必要……
桑落皺眉,“你想乾什麼?”
“一隻偷跑進來的獸族小雌性,真以為我會乖乖幫你做事?”
阿努比亞玩味惡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想,是先開膛破肚,還是先砍掉四肢。
桑落眼神慢慢冷卻,卻帶著一絲疑竇。
“來人,把這隻獸族雌性帶下去,嚴刑拷打,無需留情。”
阿努比亞聲調散漫聊賴,和對待一個普通奸細沒什麼區彆。
他起身離開,破空聲襲來,手中的槍械被奪走,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胸口處。
殿內的護衛瞬間衝上前,將桑落團團圍住,隻要她敢動手,必定會血濺三尺。
男人低頭挑眉看著桑落,寂然的灰瞳中劃過了一抹興味。
修長手掌緩緩撫上她的手,宛如握著她的手,握上這把槍。
掌心抵住槍口。
“落落,你要對我動手?”
桑落心神有一瞬間的動搖,抬頭對上他眯起的長眸,“真情還是假意?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緩緩道,“你可以試試看,扣動扳機的這一刻,是你死還是我死。”
“彭!”
槍彈射出。
他掌心變得血肉模糊,卻並沒有穿透裡麵的骨頭。
桑落想再次上膛,男人猛然握住她的手,壓倒在床上。
他單膝壓在床褥,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居高臨下俯視著桑落驚慌憤怒的臉龐,沾滿鮮血的寬修手掌緩緩摸上她顫抖的睫毛,眼角,臉龐,笑意未達眼底,“口口聲聲說愛我,真動起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呢。”
“你先動的手!”桑落憤怒瞪著他,半張臉被他用鮮血塗抹,披頭散發,猶如厲鬼。
她想再給他來一槍,男人握住槍口,手掌用力,槍支在他的手中碾碎報廢。
他的聲音沉了下來,聽不出任何情緒,
“聽話點,彆以為那家夥想要你,我就真的不敢殺你。”
他下床接過隨從遞來的手銬,重新扣在她的雙手手腕上。
用手帕擦拭手中的血液,側頭對身邊的人吩咐,“把她關進地牢。”
“王,您不是說這位雌性是我們的貴客,要好好招待。”
阿努比亞臉色冷戾,“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就是……昨晚,您走之前,特意囑咐的。”
男人唇角緊繃不語,臉色愈加乖戾冰冷,蟲族侍衛低著頭不敢看他。
突然,他笑了,“那就扔在這個房間裡,誰也不準送飯,餓上三天三夜。”
“我倒想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她的命硬。”
阿努比亞說完這句話,帶著隨行的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