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吹打著木窗子,窗子掃倒了窗台上的玉瓶,一朵嬌豔的雨蘭落在了地上。
瓶子碎聲驚醒了正在進入一種空無狀態阮暮寒,她沒有回頭望去,但卻聽見了風中有很不尋常的聲音。
像一個人腳步聲,濕噠噠的踩在乾淨的木地板上。
阮暮寒知道靠近的人絕非是自己熟悉的那位,與此同時守護在她身邊那不祥青銅槍已經進入到戒備中,散發出一股股寒息。
“果然,如我所料……”
那人傳出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嘲。
“十八位武神共同形成的角塔禁製,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擊破,外敵再強大,也不及我們這武廷之中誕生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叛徒,阮暮寒啊阮暮寒,你未免太不把我這位輪值武神的視察放在眼裡,竟在這武廷之中偷吞這十萬年丹玉,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要成為一代女武神,取代我的位置嗎!!”
武神江啟身上還在滴下冰冷的雨水,他站在那裡,木閣樓外的風都像是化作了一群凶殘的惡鷹,正肆意的啄著這間小小的木質閣樓。
而武神江啟眼睛裡所釋放的殺氣,更像是一柄柄鋒利的刑刀,已是將眼前這女人當場淩遲!
“為何要與妖族勾連?”阮暮寒卻反問道。
“勾連?”江啟突然間發出了笑聲,看著這個小小的女武者,似已將對方視作死囚,“武者在每一個階段都會馴化坐騎,從最普通的野馬到稀有的玄馬聖騎,我江啟豈需與妖族為伍,不過是在馴化妖族,在我眼裡那些妖族與可馴化的野馬、坐騎沒有區彆。”
“最後一塊妖骨你藏了起來,隨後嫁禍給了東明盟會?”阮暮寒說道。
“嗬嗬,你想說你監守自盜,實則是為了對我的報複?”江啟緩緩的伸出了一隻手,他一邊說,一邊抓住了橫在自己麵前的不祥青銅槍。
不祥青銅槍猶如枝條一樣被握在了江啟的掌中,江啟正要再向前時,這青銅槍突然化為了一道殘影,刺向了江啟的眉心。
江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還是伸出了手指,將這詭異的青銅槍給彈飛了出去。
不祥青銅槍隻是回到阮暮寒的身邊,並亮起了槍上的古老青銅銘紋,這些銘紋像是形成了某種空間領域,竟將這木閣樓周圍化為了一片黑色的沼澤。
原本與阮暮寒不過幾步的距離,但江啟卻發現自己陷落到了一個黑色泥沼中。
“這兵器,有點意思,不過也隻是在浪費時間。”江啟說著,依舊向前邁開步子,身子被一層淡淡的星聖光輝給包裹著,那些泥沼之氣無法侵入到他武神之軀中。
阮暮寒看不到不祥青銅槍釋放的黑沼水域,隻感覺武神江啟被什麼力量給束縛住了,行動變得非常遲緩,明明幾步之遙卻好像被阻隔在千裡之外。
阮暮寒也明白,這不祥青銅槍是在為自己飛升爭取時間。
“做一個聽話的真北女君,在我輪值期間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待我踏入滄楚神度,你何嘗不能成為第十九位武神呢,過去你很有自知之明,也知利害得失,為我輪值期間解決了不少憂患,為何偏偏在這幾天犯這樣的糊塗,私吞十萬年丹玉,這樣的罪名在武都可不亞於勾結妖族啊,物證已在此,我無需顧忌武神聯盟的規矩,也可以將你當場誅殺!”江啟說道。
麵前黑色的沼澤讓江啟行進變慢,可他始終在靠近阮暮寒,他那恐怖的殺意早已經化為了千萬把利斧,懸在了保持靜坐的阮暮寒周圍。
“你知道淩遲的滋味嗎,作為一個女人,你將被扒光衣裳高高的掛在武都中央,一千把刑刃會從你的肌膚上削過,為了確保你能夠清醒的感受完這一千柄刑刃,行刑者必須技法精湛,既不傷你要害,又必須讓你生不如死,每一刃都要足夠薄,直到你整個人被削成一灘鮮紅的肉骨,你的每一寸根骨還要被百馬碾踏……”江啟一句一句的描述著他接下去將施展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