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了左夫人。”
慕夫人連忙答應,想著沉魚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如若讓人知道她和采花大盜獨處一室,哪家的公子敢娶她?
沉魚不滿,她這出苦肉計,不僅要擒獲采花大盜,還要柳妖兒受到處罰。左夫人隻字不提柳妖兒,就想息事寧人,做夢!
她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怒聲喊著“不好!”又皺眉閉眼捂住了傷口。
慕夫人心如刀割啊,自個女兒被人謀害,還要息事寧人,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今日來左家的賓客,都是豪門貴族,同皇家沾親帶故的,慕家招惹不起,也不敢招惹啊,隻能勸慰沉魚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魚兒,這事兒鬨得人心慌慌的,我和左夫人出去給大夥一個交代,你父親和哥哥們還在廳堂裡等著呢,你歇息一會兒,等母親回來帶你回府。”
沉魚憋氣,撅著嘴、含著淚,一眨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淌著。
今日之事就是顏王和柳妖兒合夥謀害她,母親還要裝作隨和答應了左夫人的提議。說白了,不就是因為左家背靠太子,有權有勢嗎?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紅玉為何不擇手段的往上爬了。
她伸手抹抹眼睛,撐起身子準備下床,翠微卻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姑娘,京城的公子哥和姑娘們聚在一起,吵著鬨著要見你。”
“為何?”
“左夫人說……姑娘為了救兩個丫鬟被采花大盜刺傷了,公子哥和姑娘們不信,想要聽你親口說。”
沉魚無語,自個都受傷了,還要當麵給他們一個交代,這不是故意折騰她嘛?
她套上鞋子,在翠微的攙扶下,憋著氣站了起來,又捂著傷口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不見!回慕家。”
倆人一出房門,一群人湧進了院子裡,將她們團團圍住。
“沉魚姑娘,采花大盜為何成了癱瘓?”
“沉魚姑娘乃是禦醫,采花大盜中毒,沉魚姑娘為何不救?”
“……”
這所有的問題,都是對她不利的,顯而易見,是有人故意為難她,想要揭開不為人知的真相。
其實,采花大盜癱瘓是她一手造成的。
當時,她中了蒙汗藥,第一時間服用了解藥,等她清醒過來,胖嬤嬤和九兒已經被人拖走了,麵前是一臉猥瑣的采花大盜。
采花大盜手持匕首,她便先發製人,用提前備好的火針刺中了采花大盜的督脈穴,致其當即倒地。
至於采花大盜中毒,她胸口被刺,全部是她做的。如若她毫發無損,豈不暴露了她善於用毒、致人癱瘓的手段?
麵對眾人叫叫嚷嚷,她沒有力氣高聲鎮壓,隻能默不作聲。
這時,慕夫人和左夫人急匆匆地跑過來,柳妖兒竟然也跟著,低著頭、抿著嘴,難不成在偷笑?
帶頭的定是柳妖兒。
柳妖兒站在沉魚的麵前,大聲喊道,“大夥安靜,安靜,沉魚姑娘已經出來了,定會給大夥一個交代,也好傳授一下擒拿歹人的妙招。”
沉魚白了柳妖兒一眼,走上前端視眾人,想要看看都是誰與柳妖兒沆瀣一氣。
大都是她不熟悉的,有幾張麵孔她認得,左家的,高家的,薛家的,王家的,還有顧家的靈容,一張熟悉的麵孔躲在最後麵,就是白夜華。
這麼多人維護柳妖兒,她慕沉魚卻無人袒護,或許……能為她出頭的隻有劉羽!
“沉魚姑娘,采花大盜為何癱瘓?難不成是你下了毒?”
沉魚不屑一笑,循聲看去,發問的是一位膚如凝脂溫潤如玉的公子哥,這定是號稱玉公子的薛六郎。
“都說六公子溫潤如玉,就您這胡思亂想、滿口胡謅的作派,汙了玉公子的稱號。”
沉魚說著,轉身看向身後的左夫人,雙手捂著傷口低頭作揖,繼續說道,“左夫人已向大夥交代,采花大盜是被沉魚和兩個丫鬟打成了癱瘓,怎會中毒?”
她又轉回身子怒視薛六郎,反問道,“難不成六公子懷疑左家有毒藥?”
薛六郎無語,隻得低下了頭。
“沉魚姑娘,你身為禦醫,見到有人中毒,為何不出手相救?”
【劉某敢問左家姑娘,如若下一個遇害的就是你,你還會讓沉魚姑娘救采花大盜嗎?】
沉魚循聲看去,劉羽來了,被兩個小廝攙扶著,一步一挪的,定是屁股疼的不敢走路。
她的杏眸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眸子,隻覺得鼻子一酸,竟濕了眼眶。不能被人瞧見,她抓著翠微的手臂垂著眼簾,緩解心中的欣喜和感激。
餘光中,劉羽走到她前麵,麵向大夥站著。
她忍不住盯著看,那削瘦的身材,何時變得這般挺拔偉岸?
突然,身後有人扯動她的衣袖,轉頭看去,慕夫人黑著臉擠眉弄眼的,她隻得垂下頭,偷偷地看著劉羽的背影。
劉羽巡視眾人,大多數都是太子一派的,問的問題刁鑽刻薄,全是針對沉魚的。
今兒一早,探子來報,沉魚姑娘去左家參加馬球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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