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不敢回頭,舍棄披帛繼續前行,哪知,身後傳來的話令她悲痛萬分,僵住了步子。
“小魚可還惦記著劉羽?劉羽已與慕家絕交,絕交信在本王手裡,小魚可想看看?”
原來這絕交信呀,是劉羽親自上交給太子的。
昨日,沉魚和嫣然去了普陀寺,劉羽就收到密報,說:太子懷疑顏王拉幫結派,將賈天齊抓去皇城司審問。劉羽生怕連累慕家,於是,提前寫好了絕交信。
沉魚一聽劉羽與慕家絕交,猛然回身,將太子手中的絕交信拿過來,慌慌張張地打開了看。
劉羽竟然說……因為慕家嫡女慕沉魚胡言亂語、行為不端,有失禮數,要與慕家斷絕乾親關係,不再往來!
她嘴角一撇儘顯苦色,隨即濕了眼眶。
如不是方才紅玉同她說了賈家的遭遇,她定會認為劉羽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現在看來,劉羽與她絕交、答應與顧靈容結親,都是在拚了命的維護她,保全慕家。
她自然不能辜負了劉羽的一片心意,輕蔑一笑,將絕交信收進衣袖,“嗬!劉羽是與我母親結的乾親,絕交信我會交予我母親的。”
太子大喜,撿起地上的白色披帛,放在鼻孔處嗅著,眯著狹長的眸子打量沉魚。
顏王說慕沉魚與秋霜兒長得一模一樣,這一看,除了身形和眉眼再無相似之處,慕沉魚看起來更為玉潤冰清。
他雙手托著披帛送至沉魚的麵前,賠上笑臉說道,“既然小魚已與劉羽絕交,又不肯嫁給夜華為妻,本王的宮裡倒是缺少個會把脈的妃子,今日本王就帶小魚回宮,本王喜歡冰清玉潔的女子,就封小魚為潔妃……”
人儘皆知,太子貪色,其後宮嬪妃多達百人,且大多數是太子遊曆各地時強搶的民女。
受害百姓聯名告狀至京城縣衙,皆被太子一黨壓下。
慕老爺向來就對太子的所作所為看不慣,即便讓沉魚做太子正妃,慕老爺也不屑一顧棄之敝履。
太子話音未落,慕老爺便怒不可遏,如瘋了一般衝向太子,對其破口大罵:“混帳!竟敢仗著太子身份為所欲為,強搶民女……”
嗖!嗖!嗖!嗖!
不等慕老爺罵完,四個皇城司的護衛,已經拔劍將老爺團團圍住。
“父親!”
沉魚欲上前,又冒出兩名皇城司的護衛將其攔住。
太子麵露不悅,扔掉披帛,圍著慕老爺打量一圈,假聲讚歎道,“慕老將軍寶刀未老呀,那就隨夜華出征,你們師徒也好有個照應。”
慕老爺自然不從,斜睨白夜華就是唾棄,“呸!欺我魚兒者,老夫怎會與他為伍?”
“竟敢忤逆本王,關進皇城司等候本王發落!”
太子說罷,皇城司的護衛將慕老爺帶走了。
撲通一聲!
白夜華跪在了太子腳下,低頭垂眸,小心翼翼,“請太子饒恕慕老將軍一次……”
“夜華,慕老將軍執迷不悟,慕沉魚又不肯嫁給你,你為何為他求情?就因為他是你的師父?”
白夜華微微搖頭。
他心裡清楚,太子調戲沉魚有真有假,其真實目的就是抓走慕老爺,因為慕老爺不肯歸順。
即便慕老爺與他反目,沉魚與他決裂,他也做不到對慕老爺見死不救。
當初,白家落魄的時候,親朋好友對他避之不及,是慕老爺和慕夫人接濟他和母親,並指引他投靠了還未繼承皇位的桓王,白家才得以翻身。
“太子殿下,在夜華的心裡,慕老爺不隻是夜華的師父,還是夜華的嶽父大人。其實……小魚已是夜華的人。”
沉魚驚詫,現在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哪是他白夜華的人?
她氣憤不已,瞪大杏眸反駁白夜華,“胡說!莫要毀我清譽!”
白夜華不理會她,垂眸一笑,高聲說道,“小魚的腰間右側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胸口右側紋有赤紅牡丹花。太子可讓丫鬟婆子檢驗,便可知夜華所說屬實。”
沉魚瞠目結舌驚愕失色,胸口右側的牡丹花是為了遮掩傷疤,此事白夜華知曉,可……白夜華怎會知曉她腰間的紅痣?
她死死地盯著白夜華搜尋答案,眸中滿是質疑和怒火。
白夜華繼續說道,“太子殿下,官家已允諾,等夜華凱旋歸來,為夜華和沉魚舉辦婚禮,夜華等不及了,想在出征之前與沉魚完婚,還望太子殿下成全。”
太子冷下臉來,心中大為不悅,本想著將沉魚收入後宮,哪成想沉魚已是白夜華的人!如若強行搶來,隻怕會失去白夜華這個得力乾將。
太子無奈,隻得冷冽地大笑,遮掩不悅,“哈哈……夜華說的話,本王怎會不信?不必給沉魚驗身,本王自會向父皇稟報,準你們即日完婚。”
沉魚惶恐,重生後好不容易擺脫了白家,怎能再次落入白家?
她一把搶過護衛手中的劍架在脖子上。
“太子,沉魚不嫁白夜華,還望太子收回成命。”
太子又是無奈,衝著白夜華攤開了雙手,“夜華,新娘寧死不從,這讓本王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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