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依舊興奮難抑,笑答:“大理寺卿高龍已然破案,明日處斬張長樂。”
“那柳妖兒呢?”
“據說是白夫人和劉嬤嬤被害一案,柳妖兒因病臥床,並不知情,且無體力謀害他人,所以判無罪……”
啪!沉魚怒拍桌案,憤然道:“京城傳言高家嫡長子高龍如包拯再世,不想也是徇私枉法之徒。”
紅玉點頭,隨即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沉魚,“我進門時遇到了丐幫的趙大哥,他托我將此信親手交給你。”
沉魚趕忙拆信,原來,高丞相的祖父——高橋君是從東南沿海遷居京城的,而高橋君的來曆,竟是對岸倭寇。本來,趙大哥找到一位年近百歲的老人願出麵作證,可老人家中竟突起大火,唯一的證人就這樣沒了!
沉魚駭然,看來,高家早有防備,恐怕,她已經暴露了。
此時,高家的廳堂中,也在密謀對策。
高丞相端坐堂上,其妹高妃和左夫人分坐兩側,皆是哭哭啼啼的。
“大哥,妖兒雖逃出了大理寺,可回到白家還是會被慕沉魚欺淩。”
“是啊,大哥,妖兒可是我的親生女兒,若實在無法,大哥想法子殺了慕沉魚……”
啪!高丞相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向左夫人,厲聲道:“慕沉魚與顏王妃交好,其兄在抗倭之戰中立下大功。你們與她相爭已久,可曾占到半點便宜?她並非易與之輩,若非我派人殺了那老頭,恐怕高家的底細就要被她揭露了。”
聞得此言,高妃和左夫人都緘默不語。
高丞相接著說道:“如今,太子已廢,當務之急是輔助二妹的孩子弘王登上太子之位,而非繼續與人樹敵。我認為,化敵為友才是上策。”
化敵為友?
左夫人和高妃心中自然不快,但想到已逝的惠妃,也隻得點頭應允。
“當初太子強占張長樂,雖有損我左家顏麵,但若能扳倒太子,我也便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廢黜太子之事上,慕沉魚倒是幫了我們大忙。”
“是啊,可,弘王不過是寵妃的兒子,況且二姐姐早已病逝,怕是官家要立皇後之子顏王為太子啊。”
高妃話音剛落,三人皆眉頭緊鎖。
高丞相再次拍案,沉聲道:“無妨,我設法讓弘王去東南沿海支援,然後將顏王派去北部邊疆,如若顏王欲爭太子之位,他就甭想活著回京城。”
撲通一聲,左夫人跪地痛哭,“大哥哥,我的媚兒隨太子去了西涼之地,大哥哥可有辦法將她接回京城啊。”
“好,好,我自會尋得辦法。切記,化敵為友,命高鳳出麵,先拉攏白家和慕家,再試探顏王府的玉妃。待弘王即位,莫說接媚兒回京,即便是斬殺慕沉魚也易如反掌。”
沉魚回到慕家,見慕夫人正在院中發怔,直至她行至跟前,慕夫人仍毫無察覺。
無需多言,慕夫人應是為陽華郡主墮胎一事傷心,亦或是擔憂慕老爺的安危。
“母親,母親。”
慕夫人回過神來,起身拉住慕沉魚,繼而淚如雨下,悲戚道,“魚兒,官家稱你父親通敵叛國,人證物證俱全,已將他斬殺了。”
“是何物證?”
“白夜華的人在你父親身上搜出遼文書信,怕是有人栽贓你父親。”
慕沉魚落淚,官家這般說辭,顯然是偏袒白夜華的。她決定隱瞞白夜華謀殺父親一事,以免家中兄弟衝撞了官家。
然而,慕夫人接下來的話卻使她毛骨悚然。
“官家本欲降罪於我們慕家,幸得高家求情,言你大哥於東南沿海立有大功,算是將功補過了,官家才暫且饒恕我們慕家,老天可見,你父親絕不會通敵叛國。”
高家為慕家求情?沉魚心中愈發忐忑,高家可是倭寇啊,此番為慕家求情,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正在此時,有客來訪,紅玉和弘王妃高鳳。
慕夫人因過度傷悲頭痛欲裂,陽華郡主因滑胎臥床不起,沉魚隻得挑起家事,前去待客。
她步入廳堂,見高鳳迎了上來,衝著她便是一番笑語,“久聞沉魚妹妹芳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沉魚頷首,抬眼望去,高鳳的個頭與她肩膀一般平,模樣倒是俊俏,肌膚如玉,柳眉鳳目,櫻桃小口,接近半老徐娘的年紀,卻保養得如同未及笄的姑娘。
難道這就是官家最為喜愛的弘王妃?
傳聞,弘王妃恃寵而驕,刁鑽刻薄不好相處,卻將已故側妃趙淑媛的兒女視如己出,五年來從未訓斥過孩子。或許官家是因此舉而偏愛高鳳吧。
正當她發愣之際,高鳳拉住她的手,又是一番恭維,“聽聞慕公子在東南沿海立下赫赫戰功,實乃光耀門楣之舉。因此,我托與玉妃的交情,特來登門拜訪。”
沉魚斜睨紅玉,眼中氣憤難掩,似在埋怨紅玉將高鳳引來。
高鳳拉沉魚落座,繼續道:“我二哥高虎追隨羽將軍抗擊倭寇,前幾日來信言及,他與慕公子交好,二人已議定高慕兩家結親之事,欲將慕沉香嫁與我二哥為妻,故我特來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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