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像曹鼎這樣的老政客,感情,隻能是他生活中的調味劑。
江山和美人孰重孰輕,他還是拎得清的。
就算跟紀紋水乳交融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時刻沒忘這個騎在他身上的女人,就是在景川一手遮天的‘紀總’。
‘過了南天門,有事找紀紋’,這話可不是老百姓信口胡謅的。
曹鼎拎得清,紀紋也拎得清。
她也知道,僅僅打感情牌,是套不住這個‘曹阿瞞’的,重點還是紀小川背包裡那些金燦燦的玩意兒。
……
曹鼎把弓鳴宇叫來後,給他布置了任務,弓鳴宇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這時,曹鼎拉開抽屜,把事先準備好的,用報紙包好的金條拿了出來,推給了弓鳴宇:
“這是定金。”
弓鳴宇伸手摸了摸那個報紙包成的方盒子,就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
以他的老辣,一眼就能估計這些金條應該有五十根,以現在四五萬的市價估算,這一小堆玩意兒應該價值兩百多萬。
兩百多萬對於弓鳴宇來說,算不得什麼。
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十分燙手,心裡正在盤算著怎麼拒絕,曹鼎又開口了:
“老弓,咱們一起共事多年,我虛長了你幾歲,按說這次應該是我來扛的。但是,你也知道現在的時局有多緊迫,我怕萬一殃及到我,我要倒了,你們還能有好結果?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小孩子都知道。因此,這次就隻能委屈你了……”
曹鼎一番話,如同一瓢涼水,順著弓鳴宇的頭就澆了下來,大熱的天兒,讓他心底寒意頓生。
“曹書記打算讓我乾什麼?”弓鳴宇的嘴唇抖動個不停。
“明天晚上,安南會發生一些事情,到時候警力肯定不夠用,你就以州政法委的名義,臨時調動安南監獄的武警,讓他們去支援其它有暴恐事件的地方。”曹鼎回答道。
“曹書記,你知道的,調動地方武警,至少需要征得省武警總隊的許可……”
“事急從權,你一個州政法委書記發了脾氣,安南監獄那幾個家夥還敢跟你對著乾?除非他們不想在係統裡混了。”
“曹州長,你們要調走監獄裡的武警,肯定是要有大動作,我預感沒錯的話,應該是捅破天的那種。也就是說,我已經沒有後路了,我的這個理解對嗎?”
曹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承認道:
“你說的沒錯。所以,明天晚上,你辦完事,必須離開景川,過境去緬北,到時候有人會安排你去澳洲和你家人團聚的。老弓,我再乾個兩三年也退休了,我退休後也會去澳洲,說不定到時候咱們還能做鄰居呢。”
“你也去澳洲?跟誰一起?”弓鳴宇忍不住問。
曹鼎笑了笑,沒有隱瞞:
“跟紀紋。”
弓鳴宇懂了,也等於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些定金是幾成?”
知道沒有退路後,弓鳴宇也就隻能多爭取一些福利了。
在國外,沒錢可不行。
何況他那個讓人省心的小子,從來都是個花錢沒什麼譜的主兒。
“一成!”曹鼎咬咬牙,報了個數。
畫大餅容易,至於兌不兌現,有關係嗎?
到時候,弓鳴宇身在國外,還能吃了他曹鼎不成?